“想休了我?好啊,我等著。”魏氏現在不想受婆母的鳥氣,當即很硬氣地頂了回去,以前為了名聲而委曲求全接受渣男的庶子女,現在想來只覺得比吞了蒼蠅還噁心。
“祖母,我娘若是被休,我跟她。”韓榮源表態道,雖然與母親也不大親近,但比起父親,顯然母親還是可親一點的。
“我也一樣。”常曦巴不得撇開韓家,對渣爹和韓老夫人這個祖母都不感冒,相對而言,魏氏還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
韓老夫人驚訝地看向兄妹二人,顫著手指著他們,“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那是你們的親生父親啊,你們不救他還是人嗎?”
“怎麼沒救?”韓榮源冷聲道,“我已上書要拿這次的功勞換他出來。”
至於趙晉準不準,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會這麼做也不過是堵外人的嘴,他對父親的為人是不恥的。
韓老夫人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然後又一臉希冀地看向常曦,這個孫女一句話可比孫子的上書管用多了。
“你老別看我,我這人心狠得很,這事我不管。”常曦不想與韓老夫人做戲,所以直截了當地拒絕為渣爹說好話。
韓老夫人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果然,這半路認回來的孫女,不親就是不親,她氣得險些要吐血,好在最後忍住了,努力試圖再勸,“曦姐兒,他再不好也是你親爹啊,再說你當年被換包,最錯的也不是你爹啊,是你娘,是她心腸壞沒有容人之量,這才導致你流落在外十多年……”
她把錯處全推到魏氏的身上,以前不說是還沒到關鍵時候,現在看這孫女的樣子是恨上親爹了,她如何能忍?
魏氏氣得臉色都變了,這老太婆是想離間她們母女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上前一手拉著一個孩子轉身就走,她現在連話都不想這老虔婆理論了,反正她的嘴裡也吐不出象牙。
韓老夫人看著這一家三口走遠,急著想去阻止,可走了兩步,那口忍著的血終究還是沒忍住吐了出來。
下人驚撥出聲,韓老夫人期盼著那一家三口能回頭看看,可人家硬是就這樣走遠了,壓根沒理會她。
韓老夫人不由得失望透徹,由下人扶著回去,叫府醫診了脈,開了方子,喝了藥後,胸口舒服了一些,但卻久久不能成眠。
大兒子這次凶多吉少了,如今隨著孫子的水漲船高,在家族裡她已經沒有什麼話語權了,若是這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她也不想活了。
魏氏跟久別重逢的兒子又哭又笑了說了好些體己話,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常曦的身上,眉頭微蹙道,“今兒個你外祖母跟我說,京中現在有好幾家都在盯著這後位,曦姐兒,你跟為娘交一下底,嫡長孫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想如何安置你?”
常曦實在不喜歡聽這話,不過最後還是耐著性子道,“娘,京中的是非你還是少聽為妙,現在最大的事情是登基大典,一切等這事過後再說不遲……”
“怎麼能不急?人家現在都在為這事到處走動拉關係,你為嫡長孫付出了這麼多,不能為他人做嫁衣啊……”
魏氏這話讓韓榮源微微皺眉,雖然他對趙晉不會見異思遷頗有信心,但男人嘛,總有劣根性在身的,妹妹這態度不行,所以他轉頭看向常曦,一改之前的態度,“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總得讓我們知道,這樣我們也好心裡有底。”
常曦嘆息一聲,看來是撇不開這倆人了,罷了,於是把心底的想法和盤托出。
果然,一聽了她的想法,魏氏就險些要暈過去,好在韓榮源扶得快,這才不至於跌倒在地,一旁的常曦也坐不住了,上前也扶了一把魏氏,看她幽幽轉醒看過來,好似又要暈過去,她忙掐了下她的人中。
魏氏一疼,這才想暈又暈不過去,轉手抓住女兒的手臂,“曦姐兒,你怎麼能這麼想?這是離經叛道之事,是會受人口誅筆伐的,再說帝王又如何容得下你這樣胡鬧?不行,你把這想法給為娘去掉,你外祖母說了,魏國公府也會全力支援你爭這後位的,對了,還有你哥,可以多多為你拉關係,我就不信我們全家齊心會爭不到這個位置……”
韓榮源卻是目光復雜地看向妹妹,怪不得她一直以來隻字不露,原來她的想法與時人相差甚遠,這想法用離經叛道來形容還是輕的,明明有通天大道,可她偏不走,為什麼要去選那麼一條崎嶇山路?
“你就這麼肯定他一定會如此放任你嗎?”
這話直擊靈魂,常曦知道自己這想法時人難以接受,所以她才會一直沒有表露,哪怕在至親的面前,至於趙晉會不會接受,她不知道,信心她有,但不到百分百,畢竟趙晉是個有自己想法的成年人,並且他還要登頂這個時代的最高峰手握至高權柄,他也不會任由她隨意擺佈,所以她能仰仗的就是他對她的愛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