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片狼藉,就連湯底都沒剩多少的鴛鴦鍋,卻還始終不願意離席,試圖繼續攀交情的眾惡魔首領,齊奧弗拉不得不主動端茶送客。
要是不主動散場,這幫傢伙怕是能連續好幾天不動彈。
話音剛落,齊奧弗拉就直起身,飄忽忽的徑直離席。
而還在滿心疑惑不已的耶夫雷和看了一場好戲的露易莎,急匆匆和同桌的尼科古維奇告別一聲,就亦步亦趨的朝齊奧弗拉追去。
急行幾步,一行三人就從後廚走了出去,穿過小巷子,避開熙熙攘攘的各勢力護衛,一路往內城區而去。
一路上,耶夫雷試圖詢問一二,卻都被滿臉慎重的齊奧弗拉給堵了回去。
有什麼疑問,都等回到私人莊園再說。
看著面色肅然的齊奧弗拉,耶夫雷也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遠比自己想象中複雜,就連左顧右盼的心思都沒有了,不由自主的垂著頭,又排了一會隊,才回到了被幻術掩蓋的私人莊園。
推開沉重的厚實銘文大門,回到熟悉的一樓大廳,一行三人往書架前的舒適軟凳一坐,耶夫雷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著。
“齊奧弗拉,到底怎麼回事?原計劃不是打算找出幕後黑手,然後殺一儆百,給這幫牆頭草一點顏色看看嘛?為什麼你的臉色如此難看。”
“等一下!”
齊奧弗拉沒有及時回應,反而是念念有詞的吟唱著咒語,然後一道模糊的光影,就將三人徹底籠罩。
“好了,這下暫時不會有人能偷聽了。”
“以下我所說的話,你們聽完後,最好憋在肚子裡,不要亂講。綁架你的人和後來刺殺你的,都是同一人所為,就是塔利斯酒樓隔壁的兵器鋪老闆亞古利斯。”
“什麼?就是那微胖的骨魔?我應該和他沒什麼交集啊,怎麼可能?我還以為是克勞奇酒樓的死胖子呢。”
耶夫雷滿臉不可置信,畢竟無冤無仇,又沒利益交割,怎麼可能會坐這種事呢?
難道是垂涎於自己的年輕英俊?
啊呸!趕緊收回這種完全不靠譜的胡思亂想。
“如果不是利用幻術潛入對方腦海中,我其實也難以置信。不光是你,就連塔利斯酒樓和卡里其酒樓之前失蹤的大廚們,都是這人的手筆。我之所以抹去對方被侵入的記憶,就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齊奧弗拉話語一頓,重新組織一下語言,才滿臉慶幸的繼續著。
“區區一名普通的小勢力之主,居然勾當上了天陵堡的大人物,專門在外城區尋找有特色菜品的大廚,要麼威逼恐嚇,要麼直接綁架。據其交代,最近十年,他最少為那位天陵堡的大人,綁架了近百名小有名氣的大廚。”
“天陵堡?我聽說過,那不是直屬於莫達夫領主大人的酒樓嘛?同時也是霍爾斯城最高檔的酒樓。據說裡邊的都是些廚藝高人,不可能做這種事吧。一幫小有名氣的大廚,論廚藝,怕是拍馬都趕不上。”
耶夫雷似乎猜到一點蛛絲馬跡,卻是有點不敢相信。
這就好像一技師,還需要從一幫三級廚師那尋找菜譜嘛?
純屬搞笑。
“據亞古利斯所猜測,好像是他背後那位實力高達地階的恩主,有點靈感枯竭,又不甘心在莫達夫領主的面前失寵。所以最近兩年,越發猖獗的尋找新菜品,尤其是像你這從一出現,就幾乎拯救一家店的聞所未聞的新菜品。”
“而且你們一旦消失,你們的獨門菜品,就可以被他堂而皇之的加以改進,然後用來討好有點獵奇的大領主。”
“這樣啊,那我豈不是已經被盯上了,還有必要去塔利斯酒樓大展拳腳嘛?”
聞言,耶夫雷滿臉苦澀,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