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駱雨松把蘭蘭交給她們班的人就回學校了,我們多一秒也不願再在醫院停留。
我們在那裡彷彿已經經過了一個世紀,而且整個世紀死神都在周圍飄,全是兵荒馬亂的驚惶。
我們必須儘快逃離,能多快就多快。
蘭蘭在醫院又觀察了些時日沒什麼事兒就出院回宿舍養著了。
她爸媽也沒來,聽說蘭蘭出了手術室第一件事兒就是給她們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說沒事兒只是個小傷已經一切都好了不用來了,然後她們家人就真的一個兒都沒來。
我心想她到底是不是她們家親生的?
如果這要是我爸媽,就算他們遠在地球外的某個什麼星上正旅行得歡,他們也得哭著喊著第一時間買張火箭票就降落到我身邊。
我媽肯定還得哭天抹淚地一通“心肝寶貝”,然後再租間至少五星兒的酒店給我養傷。
她還會一直陪著我,直到我恢復到她認可的“可以生活自理”,才會依依不捨地放我再次單飛。
蘭蘭養傷的日子倒是風平浪靜再沒出現什麼波瀾,只是有時候宿舍裡的氣氛會變得很是詭異。
這種時候就是駱雨松和汪小白都來204的時候。
這種詭異氣氛從蘭蘭第一天回來就開始在204裡瀰漫,然後便一路越演越詭異了起來。
那天還是個週六,大家都不用上課,蘭蘭一回來我們就開始幫她把上鋪暫時挪到了下鋪便於養傷。
汪小白這回倒是表現得極好,一改從前能說會道的花花公子式遊手好閒,老老實實地給蘭蘭端水打飯、刷盤洗碗。
不一會兒駱雨松來找我一塊兒去他小姨家,在他媽和他小姨的執意堅持下,我們已被強制性要求每週末都必須一起回家吃大餐——鑿鑿實實的痛,並快樂著。
駱雨松進門見蘭蘭已經回來正半靠在床上看書,他居然一聲都沒吭,即不打個招呼也沒一聲問候,只是叫我動作快點兒趕時間,彷彿蘭蘭是204裡的空氣,無色無嗅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