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們回去吧!若是被老爺知道你偷偷溜出來,怕是——”芙蕖一身男兒裝束,畏首畏尾的跟著。
上官靖羽狠狠盯著眼前的詩句,“年玉瑩敢竊我詩集,這筆賬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走著瞧。”
語罷,上官靖羽快步朝著外頭走去。
那一年,她剛剛及笄,十五歲的芳華,正是任性妄為的時候。遇見他,就如同遇見了生命中的劫數。
“你為何跟著我?”她轉身,瞪著他。陽光下,蕭東離淡淡的笑著,眉目清淺,卻笑得宛若三月暖陽。她稍稍一怔,心道,這世上還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饒是有緣,相請不如偶遇,賞個臉喝杯水酒如何?”他問。
芙蕖低頭,“公子不可飲酒。”
上官靖羽想起了父親的警告,她是不能飲酒的,自然要推脫,“不必了,你我萍水相逢,何況我又不認識你。”
驀地,她看見他手中的那根玉簫,“你會吹簫?”
蕭東離笑而不語。
她是喜歡簫聲的,悠揚而溫柔,是她嚮往的東西。可惜她不會,父親時常不在府中,她也找不到可以相教的師父。
他將玉簫遞出去,對她微微一笑。
她身為相府嫡女,驕傲慣了,也是被上官鳳保護得太好,以至於覺得這天下,都不敢有人打自己的主意。她覺得有爹在,自己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所有人靠近自己無外乎一個目的:那就是阿諛奉承,有事相求。
她不怕別人有事相求,因為她是上官靖羽,只要她開口,爹都會滿足她。
哪怕她把整個丞相府弄得雞飛狗跳,爹都不會說一句重話。
可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引起父親的注意,但始終不得要領。爹嚐嚐一個人待在書房裡,她遠遠就能聽見爹房中的簫聲。
那種簫聲,像是帶著一種思念,一種難以言說的相思而不能相守的悲涼。可是她遇見的所有人,都吹不出這種曲調。
但蕭東離做到了。
長亭裡,蕭東離一曲《離殤》,讓上官靖羽心悅誠服。
“你教我吧!我給你銀子!”她笑了笑,美眸彎彎如月。
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