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座的除了幾個富豪,大都是古武界的門派傳人,堂堂武者平日裡恪守門規,謹言慎語,不求廣大門楣,起碼不帶壞門派風氣,敗壞門派名聲。
可在此時,在場的不管是富豪還是古武傳人都指著石巖破口大罵。尤其是古武傳人罵的賊兇,還有幾個扯開嗓子罵他‘不要臉’的,似乎是上次晉級賽見到他落荒而逃的人。
石巖躺在地上,一手支起腦袋,歪著頭,另一隻手挖著鼻孔,“這群蠢貨,有本事自己來打,你行你上,我這種人可是擁有絕對理性的人,才不犯蠢。”
彈了彈手指,石巖將目光從觀眾席轉向周不凡,“小心點,臺上的這傢伙很強!”
“我知道。”周不凡站起身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石巖,古武新一代擂臺比武,年輕武者第一人的爭奪,又在今朝。
“不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了麼?”周不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挽回啥啊,上一次和黑鷹交手,差點死在他手裡後,我就想通了,人要為自己而活,管別人的想法作甚,及時行樂,自由自在,豈不美哉。”
石巖樂呵呵的說道,語氣自然隨意,發自真心。
人各有志,誰也不能強求。
周不凡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只是搖了搖頭,轉身朝著擂臺走去。
沒有花哨的動作,像普通人一樣,拉開邊繩,彎腰鑽了進去。
在他登上擂臺的那一瞬間,觀眾席上對石巖的謾罵立刻消失,目光紛紛轉向周不凡。
陸銘垂首而立,面對他時,也不敢做出雙手負後的輕敵動作。
人的名樹的影,周不凡是古武門的高手,不分年青年長,遙想上次晉級賽,他作為古武界的代表,坐在顯赫位置上,與沈驕平起平坐,指點江山,那是何等的榮耀。
‘以武入道’四個字在陸銘的心裡浮現,溫邇著重給他們介紹了他的對手,伴隨著一連串光榮的戰績,分析來分析去,也沒說出什麼弱點,只是強調了這是一位入道高手。
溫邇以及背後的沈驕,是想讓黑鷹他們勝利的,期待的目光伴隨來的是‘盡力就好’的鼓勵,恐怕沈驕也不認為黑鷹能夠勝利。
尤其是像今天的比賽,溫邇說“周不凡是評委參賽”,也就是說今日周不凡坐在五個人的位置上是可以的,周不凡和五位評委實力在一個水平。
他已追趕上了他入道的前輩,前途無可限量!
“我五歲習武,七歲被收為弟子,十二歲成為真傳弟子,十六歲被周家認定為少主,十八歲出道參加寧海古武年輕競賽奪得‘古武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稱號,三十歲以武入道,三十四歲挑戰各個古武世家,自此之後‘流雲周家’排名寧海第一世家……”
周不凡侃侃而談,訴說屬於他的輝煌歷史。
這可能是他們古武真正高手比武時的規矩。
陸銘曾聽說“比古武,分高低,見生死。”,不見得兩個古武高手比武交流真的見生死,但危險程度也極高,比武前訴說以前的戰績,死了後也好為他立碑成說。
陸銘沒有去打攪他,任他訴說下去,聽到“曾出手殺死一名修真高手時”,眉間忍不住一挑,憑藉古武戰勝修真,這個人實戰必然很強。
周不凡終於訴說完畢,結束後,對著陸銘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陸銘眉眼一挑,抬起手掌,擰著拳頭,一踩地面,身子如豹子一般飛躍而出,猛地揮拳砸向周不凡。
周不凡微微側身,躲過陸銘的拳頭,趁著陸銘未落地的一瞬間,伸出雙手,左右開弓,雙拳猶如雙龍出海,直接狠狠搗出。
陸銘腳掌上真元流動,伴隨著一聲炸響,在空中彈起,一個後轉身翻越,險而又險的避開這兩個來勢洶洶的拳頭。
穩穩落在地上後,毫不遲疑,雙腳狠狠一踩,身子如鯉魚飛躍,甩動雙手,旋轉騰空,真元鼓盪,接近周不凡後,並掌如刀,作勢向周不凡的脖頸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