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虎說:“不急,先等一會兒。”
“我不明白,這到底在等什麼啊?”
“等訊息。”
“能掌握到的訊息我們都掌握了,還等什麼訊息。”
這時,噬狼說:“幼稚,今天會有兩個車隊,誰能知道載有犯人的車隊到底是走國道還是省道?”
“凌雲拍著胸脯保證過,說他把高隊長矇蔽住了,他們會在國道埋伏的,所以載有犯人的車隊走得應該是省道。”
噬虎很不屑地看了李耳朵一眼,說:“你怎麼這麼相信凌雲?就算他能矇蔽高隊長一時,能保證一直把高隊長矇蔽住嗎?說不定高隊長在前天,或者昨天,也可能就在剛才已經發覺了什麼,發覺事情不對,改變了埋伏地點呢!”
李耳朵覺得噬虎說得也有道理,萬一高隊長現在醒了過來,那就糟了,李耳朵最先想到的是找凌雲,看他有什麼應對的良策,但剛才噬狼讓派人把他控制起來了。
李耳朵問:“我們在這裡等,誰會把高隊長在哪裡埋伏的訊息告訴我們呢?”
噬狼又說:“幼稚,你真的不知道?如果你的腦瓜子想不出來就用你的腳後跟想想。”
經這一提醒,李耳朵醒悟了,“我知道了,是我們的老朋友——警察局局長!”
其實,關於高隊長在哪裡埋伏,載有犯人的車隊走哪條道,噬虎和噬狼至始至終都不曾將此視為首要任務,因為他們有老朋友,一個通風報信就能瞭然一切,不過,凌雲竭心竭力在此事上付出了不少,曾一度因想不出法子而備受苦惱。
警察局的局長快臨近退休,每天工作都是得過且過,把所有的工作都交予高隊長去做,自己每天也就在辦公室喝喝茶。近日,局長看出來了高隊長要有行動,看樣子行動還蠻大的,局長是個心裡有底的人,很清楚高隊長劍指犯罪集團,在局長的眼裡這個犯罪集團就像是張蜘蛛網,而自己是個飛蛾,自己早已身陷於這張蜘蛛網上,已然無法脫身了。
每當高隊長對犯罪集團有所行動時,局長就成為了破壞高隊長行動的那個人,局長內心羞愧難當,不想這樣做,但迫不得已。為了避免最近犯罪集團再找上自己,局長謊稱患病在家休養,以此為藉口說自己最近對警局裡的事情一概不知,但犯罪集團怎肯相信,每天好幾通電話,局長一直捱到了今天什麼都沒說,今天他們肯定會逼迫的更緊,甚至會要挾,所以,局長不得不把手機關機。
在家裡,局長還是如往常一樣早早起來,煮了兩碗粥,給躺在床上的兒子餵食了一碗,局長沒心思也沒食慾去吃自己的那一碗,靜靜地坐著,看著放在桌上的手機,心驚膽戰地看著,即便已經關了機還是害怕它再響起來。
今天是個陰天,陽光沒有像往常普照進房間裡,即便有也進不來,因為局長用窗簾把窗戶遮的死死的,整個房間很昏暗,局長恨不得漆黑起來,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自己藏身於黑暗之中,沒人看到自己,也沒人找到自己,局長緊閉起雙眼,一切都看不見了,似乎漆黑真的到來了,局長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起,局長像被噩夢驚醒般睜開了雙眼,頓時,感覺一切都不妙了,顫巍巍地站起來,開啟房門看到是一個送外賣的小哥。
局長說:“我沒叫過外賣,早飯已經吃過了。”
外賣小哥露出一種神秘莫測的笑容,說:“你不認識我了嗎?”
局長低著頭,“我不想認識你,我沒叫過外賣。”
“看來你是忘了我,你是否叫過外賣不要緊,要緊的是我一定要準時給你送來,不然你的兒子吃什麼,不吃東西會餓死的。”
“我說過了,吃過飯了,一碗粥,餓不死的。”
“哦,是嗎?真巧,我送來的也是一碗粥,但是,還有這個。”外賣小哥端起飯盒,下面有三包藥品,“你的兒子與尋常人不一樣,只喝粥續不了命的,還得靠這個。”
局長這時抬起了頭,盯著這三包藥品,沒錯,兒子確實非常需要它。局長回過頭,望向裡屋,兒子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三十多歲的他瘦的皮包骨頭,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四肢肌肉萎縮、無力,講話吞吐甚至困難,他整天盯著天花板,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局長為了不讓他感到孤獨,從天花板上垂下小熊、布偶等玩物,但他對此毫無感覺,整天一副沒有表情的模樣。
一時間,局長淚滿襟了,將外賣小哥送來的東西收下了,鞠躬九十度說了聲:“謝謝!”
外賣小哥忙將局長扶起,說:“你不必這樣,完全不必,你是知道的。”
是的,局長是知道的,局長轉身向裡屋走去,邊走邊嘀咕:“高隊長他們在國道埋伏,載有犯人的車隊走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