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妹尚小,被那魔頭欺騙,說不定是那魔頭使了什麼妖法,矇蔽了小師妹!您想想,那些村民死時,唯有師妹和白嘯遠在場,當然還有折花柳,這三人當中誰會蜀山劍法?再看他們的兵刃,又只有誰有佩劍?”
“你是說,飲血劍?”
每隔十年,蜀門就會舉辦一次武道大會,屆時蜀山七峰都會派出年輕一輩中資質較好的徒弟參加,再從中選出最為優秀的幾位,對其進行重點栽培。這些被選中的晚輩會被安排下山歷練,一直到十年之後,再次舉辦武道大會之時,便可載譽而歸,在武道大會上給新人樹立榜樣。
趙大成心中些許懷疑何嚴西,但見他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這個念頭又被打消了不少。
蜀門門規森嚴,嚴禁徒眾私自下山,現下又是籌備武道大會的特殊時期,各峰首座對其座下弟子的管教理所應當的會更加嚴格。但話又說回來,婉君不是也偷偷溜下山去了嗎,說不定其餘各峰也有這樣調皮的孩子呢?
明年中秋就要舉辦武道大會了,這個時間點,按照慣例,九年前那批下山的弟子也應當陸續趕回,只是這武道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卻遲遲不見他們蹤影,這其中又是否有蹊蹺?趙大成越想越亂,就越來越煩惱,畢竟這事兒關乎婉君的清白,也關乎蜀門的顏面,他不得不去想,不得不放任不管。
深夜的蛙鳴叫得趙大成心煩,他一邊下山一邊慢慢回想此事,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趙婉君的門前,竟然聽見趙婉君還在小聲的抽泣,趙大成一時心軟,便解開門鎖,開啟房門走了進去。趙婉君聽有人開門,翻身起來,見是自己的爹爹,一時小宇宙爆發,大吼:“怎麼是你!你出去你出去!”趙大成見到女兒此時頭髮凌亂,眼睛紅腫,整個人憔悴了許多,心中實在不忍。道:“婉君,今日白天是爹爹不對,沒有查清真想就冤枉你,我相信你不會殺人,你是我的女兒,怎麼會濫殺無辜?是爹爹太過沖動,對不起啊!”
趙婉君再倔強,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心知此事是因為六師哥何嚴西胡言亂語,現下又見父親前來道歉,忍不住一頭衝進趙大成的懷裡,哭道:“爹爹!您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也不可能殺人的!幸福村裡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會殺害他們!爹爹!”
趙大成抱緊自己的女兒道:“婉君啊,爹爹相信你,你也相信爹爹,這次雖惹禍上身,但爹爹一定會查明真相,還你清白!”趙婉君嗯嗯兩聲,小聲道:“爹爹,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但若最後此時是真的,你又如何處置我?”
……
話說當日,蜀門一幫高手追殺折花柳,硬是從蜀山腳下追到了蜀州城外,即使如此,也未能追上他,趙大成怕進入蜀州城中會造成惡劣的影響,本來又是私自帶人下山,鬧大了恐怕不好向太清真人交代,於是只能無奈的帶著眾徒弟回到青石峰。那折花柳見逃過此劫,自信心大漲,在蜀州城中四處吹噓自己有多厲害,不僅如此,他還將白曉遠和趙婉君的事情編成故事,到處傳謠。這天,正當他聚集一幫人吹得天昏地暗之候,突然一隻手從背後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折花柳不以為意,還陶醉在他的故事之中,不料那隻手越發用力,疼得他哇哇直叫。
折花柳心想,誰他媽這麼大的膽子!正欲發飆,卻見來人是白曉遠,嚇得連退幾步。
圍觀者見白曉遠打扮奇異,不像是什麼好人,於是乎一鬨而散,就留下折花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自然知道自己打不過白曉遠,但他想,打不過就跑罷了,可惜他始終是井底之蛙,太看得起自己。只見他疾步向左側跑去,腳尖在牆上一點,縱身一躍便越上房簷,白嘯遠表情木訥,無視,他可以無視所有人。
這時九幽玄火戟破空而出,折花柳見勢不妙,剛要轉身,玄火戟耍出一招金槍倒掛,折花柳閃躲不及,一下子就被玄火戟穿破衣角。
即使他輕功再好,在騰空之時被外力干擾都控制不好重心,何況是剛猛的九幽玄火戟。
折花柳尚未回神,玄火戟猛然向下,摔得他全身骨頭如同散架一般。
白曉遠看著被釘在地上的喊痛的折花柳,冷冷笑道:“千里追風?就憑你也配得上這個名字?”
折花柳這時才感到害怕,道:“你想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殺你,只要你跟我到蜀門青石峰,老老實實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便保你毫髮無損。”白嘯遠道。
折花柳哪敢去青石峰?去了哪裡,還有命回來嗎?要是不去,不也是同樣的下場?
何嚴西一夜都未曾入睡,一人來到山中小道踱步,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做這些事,可是他又不得不做,因為若不這樣做,就是毀了自己的前程。
他看著巍峨的蜀山愣愣發神,突然,林中掠過一陣風,何嚴西轉身望去,彷彿看見兩道人影。這時全蜀門上下都在忙著為武道大賽做準備,自己都是心情不好才出來散心,還會有誰,不認真練功跑到這兒來?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