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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從小經商

志成和雪蓮嬉笑的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餐館,兩人捏著菜譜兒看來看去,個個菜都是十幾塊錢,真不知要點什麼好了。最後兩人點了一個最便宜的素菜——涼拌黃瓜,接著又要了兩大碗麵條兒。合在一起正好十塊錢。

雪蓮將兩人掙到的那十多塊錢壓到茶壺下邊感嘆的說:“我都有點兒不捨的花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哼,你看你今天上午撿的那一大包,全是小玩意兒,沒一個值錢的,我那一個大油桶就賣了五毛五,多過癮呀!”

志成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兒道:“哼,還好意思說呢,那個本來是我的,哥都撿到手裡了,又被你給硬搶過去了。”志成捏了一下她肉乎乎的臉蛋兒委屈的說:“我一上午就撿那一個大的。還讓你搶跑了。”

雪蓮咬著嘴唇有些難為情的笑了,辯解道:“哼,這就叫競爭。誰讓你不看好自己的勞動成果兒,市場經濟沒有親情可言。”不知何時飯桌下的四條腿已緊緊的絞在了一塊兒……

“哥,以後咱倆去步行街擺地攤吧,就賣點女孩子的小飾品呀,情侶裝之類的。不僅可以練習我們的社交能力,還可以練習逃跑能力,說不定將來能成為短跑冠軍呢……”

“嘿嘿,行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幹啥都行。不過我們哪有時間去擺呀,再說萬一被城管給抓住,那不就血本無歸了嗎?”

“哼,血本無歸了再掙唄。對了,哥,你這是不是第一次掙錢啊?我可不是,我小時就當過小老闆兒。咋?還不信呀,真的,當時是在農村賣冰棒。那會兒也就八九歲吧。剛上二年級,咱農村收割小麥不是有麥假嗎?一到麥假的時候就有很多小孩子出來賣冰棒,我也讓我爺爺給我弄個小木箱放到腳踏車後座上到處跑著賣。別的小男孩兒只是在路上瞎吆喝。我卻改變經營理念,不光吆喝還送貨上門,親自到打麥場裡挨個去問。人家一見主動送上門來了,便會順口問一句,多少錢一塊啊?我當即笑眯眯的說一毛錢倆。當時批發的是一毛錢四塊,賣給別人一毛錢兩塊,對半的利潤,不過競爭還是蠻激烈的。人家那農婦就說了:‘別人都賣一毛錢仨,你這個小妮咋賣一毛錢倆啊。’我便蹭一下臉上的泥道兒理由十足的說:‘俺這是大個哩,他們的都一點點兒。你要想要俺娘(兩)毛錢給你五個中不?一毛錢瞎(仨)俺就賠本了……’”

志成被她那鼓嘴囔腮的表情逗的樂不可支。情不自禁的用腿彎將她桌下的肉絲纖腿用力攬了攬。

“你笑啥?真的。我從小就是一個生意精兒。好多農婦笑著道:‘你這小屁孩兒這麼一點點兒還怪會投機倒把哩。’說完便衝我遞來兩毛錢要了五個……等傍晚回到家,我便衝爺爺問,爺爺,啥是投機倒把啊?我爺爺有點兒迷惑不解的捏了捏我的小辮兒說,妮兒,你問這幹啥啊?我一嘟嘴兒不悅的道:哼,那買冰糕的老孃們兒都罵我投機倒把。結果把我爺爺給樂的啊淚花都溢位來了……後來為了博得眾人的同情,我就自帶一瓶水,到了田間就灑到自己身上,裝做累的滿身是汗掙點辛苦錢兒……咯咯,當時一天下來也能掙四五塊錢,好的時候能掙十多塊呢。後來我發現路邊總有一些同齡的小男孩打鬥著閒玩兒。眼巴巴的看著我,身上沒錢還光想吃冰棒。當時我腦袋瓜一轉悠,何不利用他們幫幫我的忙兒。於是我每人給他們一塊冰棒,讓他們幫我推著冰糕箱,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受累了。後來每天我都給他們一塊冰糕讓他們做我的員工,我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老闆兒。我用六七塊冰糕,也就是用不到兩毛錢的成本兒換回了世界上最廉價的勞動力。接下來我就擴大了規模,不再批發半箱,而是批發滿滿的一大箱冰糕,讓他們每人在田間地頭幫著我大聲吆喝,我只管收錢,坐收漁利。這樣我的利潤就大大提高了,而且我一點力都不用出。再後來我開始壟斷市場,也就是我所在的田間地頭不允許其他小孩來賣,因為我後邊跟著一大群小男孩,所以只要我大吼一聲其他賣冰糕的小孩就全嚇跑了。晚跑一會兒,我就霸氣的一揮手衝身後的小兵說,媽的,給我揍他。咯咯……壟斷了田間地頭之後我又開始哄抬物價。因為清除了競爭對手,所以我就由原來的一毛錢兩塊漲到一毛錢一塊。他們想吃只能買我的。我這個賣冰糕的小女孩兒是不是比安徒生筆下的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兒聰明多了。後來我也給他們這群小員工加了工資,每人發兩毛錢。別看兩毛錢,樂的他們找不著北,對我言聽計從。當我把自個小時這段經商曆程說給我三姨聽時,我三姨笑的合不攏嘴,立馬錶示等我大學畢業後願以年薪6000萬的天價聘我做她的貼身助理……我一點都沒誇張,真的,我三姨有錢的很,她也特喜歡我,不止一次讓我大學畢業後到她公司上班。她還給我起了一個綽號呢,叫小地王。這名字是有來歷的,初二那年的十一黃金週,受我三姨的邀請,我姥姥,我媽,我四姨還有我一塊去深圳觀光。我三姨帶著我們去了很多景點兒,像世界之窗,歡樂谷,蓮花山,還有當時深圳的標誌建築地王大廈。從頂層下來後,我姥姥和我媽都驚歎這個‘瘦高個兒’(地王大廈)。只有我不屑一顧的扭擺著小屁股道:‘這有啥了不起的,跟個木樁似的動都不會動……哼!俺是深圳移動的地王!’當時把眾人給樂的合不攏嘴。自此,我三姨一見我就戲稱我小地王……”

志成佩服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哼,你這小妮說話的口氣就不一般,不愧是人中龍鳳!難怪三姨看上你。誰如果有了你這樣的助手,那真是如虎添翼……”

“咯咯,還挺會夸人的。我三姨也這麼誇我,其實我三姨最感謝的就是我爸媽。可以說沒有我爸媽就沒有她的今天,當初我三姨從國外深造回來直接去了深圳,可一直沒找到對口的工作,她又不想進公司被別人束縛,總想自己開創一番事業,但又沒有多少啟動資金。於是就開始向幾個哥哥姐姐借錢,可我姥姥是個很本分的人,不希望我三姨創業,就想讓她安安穩穩的找個好單位上班,捧上鐵飯碗。所以我姥姥當時就叫板不允許任何人借錢給我三姨,後來我三姨就偷偷的找到我媽,我媽是她二姐,她就跟我媽說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想在深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什麼的。我媽經不住我三姨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資助她。可那個時候我爸媽也沒多少錢,我媽跟我爸商量之後,瞞著我姥姥將他們的全部積蓄四萬塊錢交給了我三姨,在當時四萬是個很大的數字了。我三姨拿到錢躊躇滿志的去了深圳,剛開始做服裝代理,很順利,一年就賺了四五萬,我三姨當時就要把錢還給我媽,我媽就說你事業剛剛起步先做本錢吧,反正我們也用不著。我三姨也就沒急著還,可後來,由於對市場評估失誤,我三姨急功近利盲目的擴大規模,以至於產品滯銷,大量庫存銷不出去,造成資金無法週轉,工人工資都發不下來,最後公司倒閉了。這一下把我三姨擊跨了,第一覺得自己太無能,第二就覺得對不起我爸媽,接下來就是她的婚姻失敗,這一連的打擊讓她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後來我三姨就在自己的廠房內割腕自殺,好在被當時的車間主任給救了,這個車間主任後來成了我三姨夫。我媽得到訊息後和我爸第一時間趕去深圳看望我三姨。我媽也是恨其不爭,哀其不幸。姐倆相見是抱頭痛哭,我媽就安慰我三姨啥都別擔心,先養好身體再說。等我三姨出院那天,我媽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我三姨臉上,責問她為什麼要輕生,難道就因為眼前的這點挫折嗎,難道你就這點出息嗎。我三姨跪在我媽面前說自己太無能,十幾萬塊錢全賠光了,實在沒臉見她,同居男友也把她甩了。我媽就說,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難道離了他就不活了,又說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我瞞著咱媽給你錢,你要是死了我怎麼向媽交待,姐倆說著說著又是抱頭痛哭。我爸也責怪我三姨不該這樣。後來,我媽在深圳照顧了我三姨20多天,我爸回到和昌後又向自己的親戚朋友們籌集了五萬塊錢,再次來到深圳親手交給我三姨讓她從頭再來。那一刻,我媽和我三姨淚流滿面。我媽慶幸自己有一個好丈夫,我三姨感謝自己有一個好姐夫。這次我三姨在生意場上可以說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遇到困難便向我媽請教,其實我媽很有經濟頭腦,只不過我媽對經商不感興趣,對錢也看的很淡。說白了我媽就是一個有情有愛而又無慾無求的人。否則我媽那絕對是商界精英。我三姨前些年雖然事業做的很大,但一直都是服裝行業,非常單一,是我媽看準了商機讓我三姨進軍深圳房地產市場。起初我三姨還有些顧慮,因為隔行如隔山,幕後都是我媽在給她出謀劃策。剛開始只是在關外的龍崗和寶安開發一些小樓盤。後來越做越大,從沙井到龍華,從平湖到布吉,再到羅湖南山福田。這一發不可收拾,2014年我三姨的所有資產突破一百個億。厲害吧!現在我三姨對我爸媽還是感激不盡,在深圳和北京都給我媽買了最好的房子。每次我媽去深圳,我三姨不管多忙都要親自去機場迎接,二姐長二姐短的親的不得了。我媽有時就捏著我三姨的臉蛋打趣的問,當年姐打的那個耳光還疼不,我三姨就摟著我媽撒嬌。咱和昌市有一個四梅購物中心,那就是我三姨投資1.8億開的,地上五層,地下兩層,營業面積70000多平方米,員工1800多人。目前是我們和昌市最大的一站式購物場所。本來我三姨要用我媽的名字命名,可我媽覺得太張揚,於是改為四梅購物中心。還有咱們學校的文藝樓,建這個樓的時候,我三姨以知名校友的身份捐了五百萬。其實這座樓的資金全是由知名校友捐的,政府沒花一分錢。咋樣?我三姨厲害吧。哥,以後你也到我三姨公司上班吧,給我6000萬,至少也得給你3000萬……”

志成聽了雪蓮關於她三姨創業的這習話,不由對雪蓮的父母非常敬重。他多麼想以後也能加入他們這個大家庭,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志成羨慕的笑著說:“小妹,別逗了,一年能給我3萬我就心滿意足了……你爸媽人真好。”

雪蓮美滋滋的說:“我媽最有眼光的地方是找到了我爸這樣的好男人,當時我媽要嫁給我爸的時候,全家人都反對,因為當時我爸啥都不是,來自農村一窮二白而且還比我媽大8歲。那個時候我三姨在外地讀大學,我四姨還小,兩個妹妹都不摻和這事,就我大姨事多,橫在中間縱容我姥姥一塊擠兌我爸。這也不行那也不中。反正在她眼中我爸沒一點好。其實我大姨特別勢利,而且特愛佔便宜,做為晚輩我這麼說她可能不敬,但客觀來說她就是這麼一個人。當時我大姨已經結婚了。我大姨夫在機關單位算是正經的國家幹部。家庭條件肯定比我爸強太多了。所以她從心裡就看不起我爸……可以說我爸媽能走到一起沒少費了周折。事實證明我媽的婚姻才是最幸福的。我媽她們姐妹四個各有特點,要說最漂亮的當屬我四姨,最有錢的當然是我三姨,最不省事的就是我大姨。家庭最幸福的就是我媽。我大姨由於脾氣不好,所以經常跟我大姨夫鬧離婚,兩人感情時好時壞。我三姨雖然很有錢,可感情一直不順,年輕時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後來交友不慎又被一個男人騙了好多錢,所以我三姨對男人特失望,後來竟把自己下嫁給了那個救過她命的車間主任,如今兩人有了一個七歲的女兒,過的還算幸福。我媽就不同了,我媽和我爸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兩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我媽四姐妹裡邊我們家是最窮的。但也是最充實最幸福的。你別看我爸是局長,到目前為止我爸媽在和昌市沒有一處房產,也沒有私家車。現在我們全家依然住在教育局家屬樓。我這三個姨哪個不比我們家強百倍。我三姨就不說了,億萬富姐,整個和昌恐怕都沒比的。我大姨本來是沒啥錢的,只靠兩個人的工資能有幾個錢,我大姨其實沒有什麼經濟頭腦卻老是幻想一夜暴富,剛開始玩股票,被套了好多錢,後來我大姨夫又投資這個投資那個,結果也沒掙到錢。而且兩個人都愛賭,我大姨現在天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叼著煙打麻將,沒黑沒白的玩。真不知道天天玩有什麼意思,而且還輸的多贏的少。我媽經常說她,她也聽不進去,畢竟她是姐,我媽說的輕了她不聽,說的重了又惹她生氣。所以現在我媽也懶的管了。雖然我大姨的家產目前也有幾千萬,但這基本上都是我三姨的資產。我三姨06年在東城區建了三棟高檔寫字樓,本來是想讓我媽來管理,可我媽做為一個人民教師,那有時間管那個呀。後來我大姨主動找我三姨說她來管理。誰知管了幾年慢慢的就變成她的了。現在那三個樓都在我大姨的名下,別小看這三棟樓,光房租一年就幾百萬。她家有兩棟別墅,四輛豪車。保時捷卡宴,寶馬X7,路虎,還有一輛剛買的奧迪A8。你說你買那麼多車幹啥。天天在那放著都生鏽了。我媽上下班一直都是騎電動車。今年春天我三姨給我媽買了一輛紅色賓士,讓我媽上下班開,可我媽開了不到十天,就不願開了。一是因為開著太張揚,二是都找不到停車的地方,三是早高峰交通擁堵,開著還不如電動車快捷靈便呢。所以我媽就開了十天,然後還是騎著電動車上下班。後來我大姨就說你反正也不開,天天停在外邊不如停到她車庫裡去。我媽根本就沒把這輛車當回事,說那你就開走吧。就這樣被我大姨給弄走了。我媽也不要,她也不給,就在她那放著。我有時都看不過去,你們家都有四輛豪車了,還把我們家這一輛弄過去幹嘛。我寧可給個陌生人也不願給她。我爸笑著說,開走就開走吧。否則別人還以為是老爸貪汙受賄得來的呢。我爸和你一樣非常內斂。做事積極,為人低調。面由心生,一看就非常正派。我老爸做為一個局長從來不進娛樂場所,更不進夜場。這是很難得的。可以說我媽絕對是他的最愛,另外我爺爺的言傳身教也很重要,因為我奶奶去世的特別早,我爺爺帶著對我奶奶的思念度過了下半生,把兒女一個個扶養成人,自己一直未娶。這種忠貞不渝的精神肯定給我爸帶來了深刻的影響。我三姨就曾跟我媽開玩笑的說,如果可以她願用自己所有的財產來換我爸這個人。就連我四姨找物件的標準也是我爸這樣的。足見我爸的個人魅力有多大。我媽也經常跟我講,一個好男人的標準不是看他有多帥氣多英俊,也不是看他多有錢多有才,更不要看他多會花言巧語,多會哄女人開心。而是看他有多正派,有多專情,能不能靠得住,是不是有責任有擔當,骨子裡是不是充滿善良,是不是發自內心的疼你愛你。哥,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爸這樣的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始終如一,發自內心源自肺腑的深切仰慕和精心呵護。”

志成笑了笑說:“我如果能碰到你媽那樣的女人,我就絕對能成為你爸這樣的男人。”

雪蓮咯咯的笑著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子羞羞的說:“但願咱倆能演繹他們的愛情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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