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的山谷,是不是應該止步不前,不再執著著再往進走奢望它有迴響。而星河,偏要進去證實一下,這座山谷只給讓它刻骨銘心的人回應。
星河畢業前被高中同學叫去參加同學聚會,那座“兵荒馬亂”的城市,那座永遠不想再回去的城市,那座被“封印”了記憶的城市,有著和北笙一切記憶的城市。
她還是去了,同學來的不多不少,不過能去一半以上已算很不錯了,隔了三四年,每個同學的變化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有一個人,他永遠不能出席。再沒有一個人,住進過星河的心裡。
聚會結束後,大家分了倆三批,轉場的轉場,回家的回家。
星河多少也喝了一些酒,送同學上計程車後,她堅持要自己走走。
穿梭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不知不覺來到她和北笙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恍惚間,她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她知道北笙會從背後將雙手矇住她眼睛。
那家奶茶店依舊如故,只是室內裝飾換了一番,兩處牆面多了很多很多便利貼,她走進去,坐到熟悉的位置上,點了一杯一直不換口味的奶茶,盯著窗外的街道,窗外的樹,出了神。
時間對於星河來說,可以減去當時的傷痛。但每每揭開,還是會疼,深不可測的疤痕永遠都在。
奶茶喝了一半,星河拿起桌上的便利貼,留下一句:“念十二(悲)北去,記難忘(生)笙還。”
她多希望,和北笙的一切,真的是一場夢,夢醒了,北笙還在,哪怕不經歷和北笙之間的糾纏,哪怕,不認識他。
他不是神,沒有死而復生的能力,在生命最後那刻,沒能堅持下來,我不怪他。
稻城的天依舊那麼藍,來來往往的人群依舊很多,但再沒有把北笙還給星河,把命還給他。
星河只想逃離這個城市,突然窗外行人中,有一個人,站在那顆樹下,揹著奶茶店,盯著馬路盯了那麼幾分鐘,又蹲了下來。那身型,那姿勢,和當年的北笙一模一樣。
星河楞住了,她不知道窗外的這個人,和北笙有沒有關係,如果是他,該多好,如果不是他,又該多好……
幾分鐘後,那人超著馬路對面走了,星河連忙追出去,可惜紅燈了,車流堵住了她,只能看著那人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
紅燈的這一分鐘,她像是過了幾個世紀,萬分焦急,路燈那一刻她像百米衝刺一樣衝向對面,她只記得,那人直走了,她沿著那條街,跑了很久,始終沒有再看到那人。
崩潰到極致,原來連一絲絲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睛開始模糊,她在原地放空著自己。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黑了,該回到屬於自己的城市了吧!
不行,正好請了幾天假,再去趟稻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