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已經不想去探究此事是不是真的了,或者說,就算不是真的,那也沒有比如今現在更壞的情況了。
男子可能還好一些,可是身為女子,特別是在黑夜裡,現實和噩夢沒什麼區別。
“來來來!這是契約,這位娘子可要聽一聽這其中內容?”
管事終於接到了第一筆單子,當下心花怒放,連忙拿出擬好的契約。
“妾身相信皇后。”
婦人的話說得很巧妙,既然是皇后的名義,想來天下主母總不至於欺騙自己。
“好,大氣,當真是比男子還大氣。”
管事伸出大拇指,“這位娘子,只要在這裡按了手印就成。要是家裡還有其他人的,也要說清楚。”
……
年紀有些大的,或者面相不算俊俏的婦人女郎,往日裡,除了偶爾能吃上點官府的糜子,大多都會呆在城外,或找些野菜,或吃些樹皮裹腹。
而有幾分姿色的女郎,則是呆在城裡的某些特定地方,時不時走來走去,用乞求和希冀的眼光看著周圍,好像在等著什麼。
一個年輕的女郎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混在其中。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陳舊,有些地方還破了小洞,可是仍然比周圍的人乾淨許多,而且可以看出原來的布料也是很少人能穿得起的好料子。
再加上她雖是落魄,但站在那裡,眉目間仍有著羞澀,還帶著深閨的些許氣質,看起來仍是不太適應這種情況。
可以看出,她原本是有著一個不錯的家庭。
一個面目猥瑣的男子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嚥了一口口水,問道:“半個蒸餅,怎麼樣?”
年輕女郎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男子,忍著害怕和噁心,輕輕搖頭:“一個。”
“我說,你這娘們要價也太高了吧?”
男子鄙夷一笑,嘴裡的惡臭直噴向女郎,讓女郎差點吐了出來,“半個已經不少了。別的人,少說值兩個晚上,你倒好,竟然想一個晚上頂別人四個晚上?”
可能是男子的口臭燻到了女郎懷裡的嬰兒,也可能是嬰兒餓了,當下就哇哇地哭出聲來。
女郎連忙哄起孩子,可是那孩子的哭聲卻停不下來,頭還一直往她懷裡鑽。
她明白,孩子這是餓了。
可是一直也在受餓的她,哪來的**?
當下看了一眼男子,眼中終於流下淚來,點了點頭,“半個,但你要多給兩口糜子。”
男子露出勝利的笑容,點頭道:“那也行,”
又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誰叫我心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