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中的戰火越燒越旺時,馮永一行人終於走上了平夷縣的官道。
“這平夷縣,卻是沒想像中的那般混亂,若不是知情,誰也看不出前兩年這裡還差點被叛軍打了過來。”
看著平夷縣的城牆遙遙在望,馮永看著城外的情景,不由地說了一聲。
平夷城外的官道上,行人不少,而且有一部分人身上還佩有刀劍等兵器,漢代尚武之風,由此可知。
遠處的田地,種下去的莊稼已經長了挺高,陣陣微風吹過,翻起一波波的綠浪。
馮永一行人當中夾雜著胡人,再加上連大漢少見的馬匹都有不少,還牽著一群犬,浩浩蕩蕩,引得不少人側目而視。
“兄長卻是不知,兩年前的平夷縣可不是這般景象。那個時候,每日都有從各個地方跑過來的流民。”
李遺指了指一個方向,“城裡城外全是逃難的百姓,別說城裡,就是城外如今種上糧食的地方,都擠滿了人。”
說著,又指了指南邊,“幸好此處有一關口,群山環繞,易守難攻,叛軍當時沒日沒夜攻打,都沒能打下來,故這才保了平夷一方安寧。”
馮永點點頭,“先帝眼光,非常人所能及。此處有雄關護衛,進可威懾南中,退可固守一方,確實是設立都督府的好地方。”
如今正是南征如火如荼的時候,局勢緊張,所以即使是有李遺帶隊,但馮永仍是要在城門口驗明身份。
城門的守將親自出來,小心地接過馮永的遞過去的官印和官碟,確認無誤以後,然後再仔仔細細地把馮永打量了一番,眼中帶著些許異樣。
馮永還以為他是對自己帶著這麼多的胡人感到不太放心,便主動解釋道,“這些都是從漢中帶過來的歸化胡人,這位將軍請放心,不會鬧出什麼事的。”
“在馮郎君面前小人何敢當得將軍之稱?”
聽到馮永說這話,城門守將連忙把官印和官碟恭敬遞了回來,“驗明無誤,馮郎君請。”
雖然守將的舉動有些異常,但馮永也沒有在意,畢竟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自己帶了這麼多人進城,而且還夾著這麼多的胡人,任誰都要小心謹慎。
聽李遺說,以前那些民團從南邊帶了勞力回來,連城都不能進,只能派些人去城裡買補給。
所以在馮永想來,自己能這般順利進城,除了得益於自己的官印和官碟,有李遺帶路也是原因之一。
他卻是不知,在他們進城後,便有守城計程車卒湊過來問道,“軍侯,方才站最中間的那位郎君,當真是馮郎君?”
“沒看到李郎君都叫他兄長?除了他還能有誰?”
城門守將嘴裡說著,眼睛卻是看著遠去的隊伍。
“方才小人也偷偷看了幾眼,覺得那馮郎君待人卻甚是和氣,長得也是耐看,一般的郎君都比不過他,哪有一點鬼王模樣?”
士卒也跟著伸長了脖子看向城內。
“鬼王鬼王,那都是那些愚不可及的蠻人傳出來的,你也信!”
城門守將終於轉過頭來,喝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