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一看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當下就是大怒,忍不住地站起來,向前踏出一步,就想握起拳頭直接打爆這小子的頭。
雖然他的病還沒完全好,而且比起以前來,身體虛弱了許多,但要打死這個小子,想來還是能辦到的。
剛挺直了腰桿的馮土鱉立馬又是一個轉身。
“二兄!”
關姬皺眉又是喊了一聲。
關興聽了,恨恨咬牙,“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三娘說,你定然知道丞相為何要放走孟獲,我不信,這才過來一問。你究竟知是不知?”
話雖是這麼說,但關興心裡其實也承認,若是世上還有人能明白丞相此舉的意思,那就是非眼前這小子莫屬。
畢竟南中的許多事情,都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關興從小就飽識兵書,又深得丞相所重,自認是懂謀略的,只是此時對丞相這種做法卻是一頭霧水,連一點思緒都沒有。
關姬為了緩和二兄和阿郎之間的矛盾,便趁機建議他過來問問馮永。
關興疼愛自己這個妹子,不願她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再加上他也知道馮永是為了給他治病這才使出那般手段。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未免顯得自己太過於不明事理,故也就藉此機會半推半就過來了。
只是不知為何,一看到這混蛋,心頭就會直騰騰地冒火。
再一看他這副鳥樣,當下就恨不得先打他兩拳再說。
“我當然知道啊。”
馮永看到關姬又是一副哀求眼光看過來,只好撇撇嘴,“君侯若是想知道,那就進屋來說話吧。”
關興一挑眉,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一聽到他這話,還是有些驚訝:你還當真知道?
幾人進得屋裡,馮永親自倒了一碗水,“君侯喝口水吧,生病了就要多喝水。”
關興聽到這話,放在案几下面的手又情不自禁地捏成拳頭,然後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碗,也不知怎的,心裡就是覺得有些不得勁。
凡是這小子遞過來的碗,總是讓他有一種心理陰影。
“我不喝,你快點說。”
“好好,我說。”
馮永自己又倒了一碗喝了下去,這才說道,“南蠻恃其地遠山險,叛亂由來已久,今日破之,明日復叛。丞相大軍到彼,必然平服;但班師之後,其反必速。”
“若是不想其反覆,則須使其心服。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故丞相這是在想法子令蠻僚心服罷了。”
“孟獲乃是益州郡蠻王之首,所以只要折服他,那就能令益州郡蠻人心服。”關興一聽就明白了,只是他眉頭一皺,又問道:
“丞相這般會不會太冒險了些?如此縱虎歸於山林,又如何有把握能再擒獲?”
馮永聳聳肩,“放心,這個丞相自有安排,就非是你我所能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