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讓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
馮永走過去,撫了撫阿梅的後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乃古本就活不了多久,你不必這樣的。”
阿梅死命地搖搖頭,撲到馮永懷裡,嚎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阿梅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然後再沒了聲音,馮永還以為她是睡著的時候,阿梅突然又抬起頭,她的眼睛,已經紅腫得像桃子一樣,低低地說了一聲,“婢子謝過主君。”
“謝什麼?你現在是馮家的阿梅夫人,還用與我這般客氣?”
馮永笑笑。
阿梅臉上泛起微微的羞紅。
得知了這裡有人採過銅礦,馮永一邊派人去通知趙廣等人,一邊讓人把納姑周圍都查探了一遍,以免再次出現意外情況。
亂民的第一次襲擊沒有得逞,最後也不跑哪去了,原本他們住的村寨如今空無一人。
阿梅自親手殺了乃古之後,情緒波動很大。
晚上侍寢的時候很有些癲狂的味道,甚至會在神智迷糊時把馮永的肩膀咬出一個個牙印。
等關姬得知馮永受到襲擊時,芳心頓時大亂,直接撇下了眾人,僅帶著幾個親衛心急火燎先行一步,日夜兼程地趕了過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馮永正坐在寨子的高處乘涼,他的身後,是一臉內疚的阿梅,正賣力地幫他按摩肩膀。
“咦?三娘,你如何來得這般快?”
馮永與其說是一臉的驚喜,不如說是一臉的驚嚇。
忙不迭地滾下高臺,迎了上去,“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去迎接。”
關姬卻是不答話,著急地拉著馮永的手,左右上下察看,臉上帶著極為關切的神色,“接什麼接?他們說阿郎你受了傷?傷到哪了?重不重?”
“就是胳膊不小心被人劃了一刀。”
馮永抬了抬左胳膊,示意了一下,“已經不要緊了。”
關姬急忙摸了摸馮永的胳膊,臉上又露出內疚的神色,“是妾不好,不應該離開阿郎身邊的。”
“又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不小心而已。”
也不知怎的,聽到關姬說起不應該應該離開的話,馮土鱉心裡就是有些發虛,偷偷地瞟了一眼側後的阿梅一眼。
關姬搖搖頭,有些後怕地說道,“此事是妾的錯,阿郎不必如此安慰妾。妾的錯,到時阿郎怎麼懲罰都行。但在此之前,且先容妾問問那些部曲。”
說著,又有些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去,怒喝道,“當真是不知要你們何用!吾從未聽說過親衛無恙而主君受傷之事,如今倒是第一次看到,稀奇得很!”
呂老坐等人面紅耳赤,皆是面慚低頭。
關姬如今就如一頭狂暴的母虎,馮永本想著再求情兩句,但看到她那模樣,當下也只好噤口不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