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現在孟琰就駐紮在闡縣那裡,對著捉馬部的魏狼耍流氓:我等你再來戰!
魏狼一聽,心裡直罵入你阿母,你把老子的族人全部掠走,把族裡的佔牛羊馬全部趕走,我戰你阿母哦!
只是漢軍強大,他也只能對著孟琰說,你給我等著。
然後就帶著剩下的人跑去了更北邊,找漢嘉郡境內的旄牛部大王狼路。
同時,猶如喪家之犬的冬渠部君長冬逢之弟冬隗渠終於也率著親信逃到了旄牛部。
冬渠部的君長冬逢的老婆,是狼路的姑姑,所以東渠部和旄牛部是姻親關係。
狼路一聽自己姑婿的部族被漢人滅族,登時大怒,親率戰兵往越雋郡而來。
他聽魏狼說孟琰只有不到兩千兵力,而且還有一半是夷兵,只有一半是漢軍。
他們三個部族兵合一處,怎麼也有五六千了,自是不懼闡縣的孟琰。
只是沒想到的是,等他們進入越雋郡時,王含奉越雋長史之命,率著增援的人馬從邛都趕到了闡縣。
聽到漢軍來了援軍,狼路有些猶疑不定。
“叔父,你說這漢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不然何以增兵如此之速?”
旄牛部大軍的帥帳是用牛皮做成的,頂上還插著一支桿子,杆子上掛著一條牛尾巴。
帥帳裡,狼路支開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的叔父狼離,開口問道。
狼離點了點頭,“漢人一向多詭計,這種時候,不得不防。”
說著,又壓低了聲音,“聽他們說,邛都如今乃是由鬼王坐鎮。這鬼王的傳言,就算是再誇大不實,但能傳成這般者,自非易與之輩,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狼路點頭,“我所慮者,亦是如此。那冬渠部,捉馬部,就算比不過我們旄牛部,但好歹也算是大部族,如今觀之,其敗亡何其速也?”
“若是我們也像他們這般大意,只怕非但報不了仇,只怕我們自己也要陷進去。故我想著,先派些人手去探探虛實。”
狼路說完,看了一眼狼離。
狼離看到自家侄兒這別有意味的眼神,當場就是一怔,“怎麼探?”
“孟琰不過新降漢人之徒,軍中威信定然不足,他所倚仗者,想來不過是邛都的鬼王。我欲讓叔父率冬渠殘部前去邛都假降,打探鬼王究竟意欲何為。”
狼離一聽,渾身就是一哆嗦,這個侄兒怕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雖然說鬼王的傳言是過於誇大,但那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沒有見到鬼王的情況下,才敢在嘴上佔些便宜。
但真要讓人真去面對鬼王,那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膽量,而是膽大包天的那種。
當年高大王、孟大王等人,聲勢何等浩大,南中大部分部族聞風而隨,紛紛叛漢,可如今呢?
誰也不知道鬼王的真正面目是什麼樣,但他的爪牙,就已經讓南中多少人家哭號不已,血泣不停?
狼路自然知道這等事風險之大,但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叔父且聽我一言。那鬼王到了越雋,令邛都周圍部族來參拜,只要聽眾了號令,皆是平安無事。唯有東渠部、捉馬部不從,這才被滅了族。”
“叔父若是領著東渠殘部前去,以投靠的名義,想來鬼王定不會為難於你。聽那冬隗渠說,當日寨子被破,阿姑身陷亂軍之中,無從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