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點點頭,從城門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只見裡頭的火雖然已經熄滅,但仍有不少黑煙飄起,從外頭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進城吧。”
馮永吩咐道。
一列列地漢軍開始進入城內,有人爬到隴關的城牆上,終於開始歡呼起來。
本以為這是一場慘烈的奪關之戰,沒想到會來得這般輕鬆。
馮永走在城內的道路上,看了看周圍各種各樣的灰燼殘骸,這些灰燼殘骸根本不是一堆一堆的,而連成整片,可以看出被燒之前的關城裡,堆滿了木頭。
馮永知道,這些都是龐會準備好的檑木,幾乎堆滿了這個小小關城的每個角落,前日在巢車上他就注意到了,簡直就是一個山裡的林場。
檑木就是用來守城的木頭,隴山全是樹木,就地取材很容易,同時還可以用來當柴火,龐會應該是為此做了不少準備。
沒想到最後這些成堆的檑木,卻成了焚燒關城的最大幫兇,讓城內的守兵連找一處避火的地方都沒有,只得衝出城外以求活命。
否則按馮永的計劃,燒城一日,讓守軍損失一部分人手,同時把他們烤到脫水,又讓人阻撓他們取水。
這麼折騰下來,城裡的人經過一天一夜的又餓又累又渴,到了第二天自己再攻城,應該可以輕鬆攻下來。
哪知這一通火放下來,滿城的木頭被點燃後,這溼的乾的,又是煙又是火,直接就把他們薰崩了。
沒意思,對手太弱雞!
馮永咂咂嘴,“讓輔兵把這裡收拾一下。走,我們去甕城看看。”
甕城其實就是為了保護城門,在城門外頭再立起來的一個小城。當然,少部分城池也會在城門之後再立甕城。
從隴關的內城城牆上可以直接通往甕城的城牆。
所以內城一失,守甕城根本毫無意義。
馮永帶著人穿過內城,來到東城門前,城門上頭的曹兵根本就是寥寥無幾。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離自己身後好幾步遠的張嶷幾人。
趙廣咳了一聲,邁步上來,低聲道,“這隴關是兄長帶人攻下來的,反正昨天夜裡,這曹賊也逃得差不多了,所以這最後一步,自然是由兄長你來下令最合適。”
“不用搞這些形式主義。”
馮土鱉心裡一陣舒坦,臉上明明是堆起了笑容,嘴裡卻虛偽地說道,“攻下關口,是大夥的功勞……”
就在這時,只見東城的城門突然大開,一個騎著馬的曹將帶著數名親兵攔在城門口,大聲喝道,“吾乃南安龐會是也,誰是馮匹夫,可敢與我一戰?”
這曹將臉上全是汙跡,讓人看不清長什麼模樣,身上的衣服有被火燎燒過的跡象,唯一可以看清的,就是他那通紅的兩眼,死死地盯著馮永這邊,猶如擇人而噬的野獸。
“咳,咳,”馮土鱉咳了兩聲,沒有回應那龐會的話,又問了一句,“甕城還有多少曹賊?”
“大多都已逃散,唯有這守將領著部曲親兵守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