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渭城裡,郭淮臉色凝重無比,步伐匆匆地走向郡守府裡的一個廂房。
廂房裡的藥味很濃,甚至有些嗆人。
張郃躺在榻上,雙眼緊閉,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本來就略有清瘦的臉上如今已經成了皮包骨頭,雙唇乾裂,臉色有著病態的紅潤。
“老將軍如何了?”
郭淮低聲問向侍立在榻前的侍女。
“回郭將軍,老將軍高熱不退,一直沒醒過來。”
郭淮聞言,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甚。
如今蜀虜已經兵臨城下,北邊的清水城如今已經是一座孤城,郭淮心裡明白,廣魏郡遲早要陷入蜀虜之手。
他又看了榻上的張郃一眼,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只見門外湧入幾名健壯的軍士。
其中的領頭者,正是張郃的親衛。
只見郭淮對著領頭吩咐道,“趁著臨渭城還沒被圍死,渭水尚可通行,你們速帶張將軍出城,回到關中治療,莫要耽擱了病情。”
“那將軍你怎麼辦?”
郭淮淡然一笑,“我有守土之責,如今丟了上邽,本就有失土之罪。如今唯有死守臨渭這個最後的支點,以待援軍,將功贖罪罷了。”
“陛下親臨長安,定然會從關東調來援軍。中國百萬大軍,區區蜀虜如何能與中國相比?如今他們不過是得了一時便宜,只待大軍一至,蜀虜定然無力相抗。”
說到這裡,郭淮臉上現出決絕之色,揮手道,“你們帶著老將軍速走!”
眾軍士領命,開始上前搬動張郃。
“小心些,莫要觸碰到那傷口。”
郭淮在一旁叮囑道。
只見張郃左腿上的傷口被雖然被包紮著,但露出的小腿不但已經腫脹得跟平常大腿一樣粗,而且還在發黑,看上去委實有些恐怖。
張郃被人翻動,呻吟了一聲,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是夜,一行人從臨渭東門出了城,悄悄地從渭水離開。
兩天後,清水城破的訊息傳到了臨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