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挺人性化,把人打個半死,總得讓人發洩兩句。
馮永點了點頭。
“要不老夫等人先出去,把這裡留給將軍,任將軍罵個痛快?”
向朗很是體貼地問道。
“可別!”馮永一把攥住向朗的手,“你走了,我罵誰去?”
向朗:……
馮永又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先頭收了自己的票子,如今杵著軍棍站在那裡的軍士,“怎麼的?不走還等著我把你們一起罵了?”
“將軍且先歇息一會,什麼時候休息好了,再喊小人。”
軍士一聽,連忙說道,然後帶著人出去了。
“向長史,世人皆說你性情豁達,少有偽飾,不拘小節,沒曾想到,你竟然也會在背後進饞言陷害我。”
馮永停止了呻吟,咬著牙說道。
向朗聞言,眉頭皺得緊緊的,不悅道,“馮將軍,此次你受軍棍,乃是犯了軍法,與老夫何干?怎麼能成是老夫進饞言之故?”
“聽你這番話,看來你未必有改過之心,這一次,老夫看來確實是要與丞相說一聲。馮將軍,你年少才高,又多立功勞,遂有矜傲之心,老夫能理解。”
“但那馬幼常在此之前,又何嘗不是因為得志,所以剛愎不聽人言?將軍乃是丞相所重之人,只望以後還是行事謹慎一些,莫要步了他的後塵。”
馮永冷笑一聲,“向長史也不需在永面前說這些話。丞相可是對我說了,有人說我仗著軍功,目無軍法,濫用私刑……”
說著,他抬著頭,看了一眼向朗,眼中的意味很是深長,“有資格在丞相面前說出這番話的,如今軍中,能有幾人?且與馬謖交好,對我此次行事看不過眼的,又是誰人?”
向朗一聽,臉色勃然大變,猛地一甩衣袖,“老夫雖然不敢自詡為君子,但此等毀人於背後的行為,亦不恥也!馮將軍說這些話,可有證據?”
馮永狐疑地看著他,“當真不是向長史所為?”
“雖然沒幾個人有資格在丞相面前說出這番話,那意思就還是有人吧?”向朗怒視馮永,“將軍犯錯,自有丞相處罰,又何須老夫多事?”
“向長史的意思,這話是別人說的?”
“自然是別人……”
說到這裡,向朗猛地頓住了嘴,再看向馮永,盯著他好久,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原來將軍在這裡等著老夫呢!”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馮永不滿地說了一聲,然後撐起身來,哎喲哎喲地呻吟,“我休息好了,話說城裡有我住的地方嗎?還是要讓我住城外的營帳?”
“人說深謀遠慮陰鬼王,老夫今日算是見識了。”
向朗根本不管馮永的裝模作樣,反倒是氣極反笑,“原來馮將軍給那些軍士票子,是早就猜到老夫在外頭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