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擦肩而過,各自見禮而別,看著夏侯楙的背影,劉放和孫資相視一笑。
待別人都走遠了,確認沒人能聽到他們說話,孫資這才又輕聲問道,“秦朗暫時被調離陛下身邊,那還有一個曹肇,當如何是好?”
“此事急不得,曹肇之父曹休,如今乃是大司馬,算得上是大魏第一重臣,我們暫時先避其鋒芒,以後再尋機會。”
劉放眼中閃過精芒,緩緩地說道。
“也唯有如此。”
孫資點頭。
與此同時,夏侯楙進入殿內,剛行了一禮,“臣夏侯楙見過陛下。”
就聽得上頭皇帝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問道,“夏侯楙,我且問你,如今關中屯糧,還有多少?”
夏侯楙一聽,只覺得耳中“嗡”地一聲巨響,額頭冷汗汵汵而下。
看到夏侯楙臉色蒼白,不敢抬看自己,曹睿終於確認了劉放所說的事情,當下拿起案上的硯臺就砸了過去,怒氣衝衝地問道,“我問你現在關中府庫的糧食還有多少!”
尖銳地硯臺角砸中了夏侯楙的額頭,鮮血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夏侯楙也不敢躲,只是伏趴在地上,身子顫抖不已。
“陛下息怒,臣已經令人從關東那邊購糧,如今正加緊運過來……”
“我問的是這個嗎?”
曹睿猛地站起來,衝到夏侯楙面前,一腳就踢了出去,正中夏侯楙的心窩,把他踢翻了個跟斗。
只見曹睿臉色猙獰無比,咬著牙問道,“我問的是現在關中糧草還能供軍中多少時日!”
前頭兵力不足,又有武都之敗,所以對安定民亂顧上不。
如今關東援軍到來,蜀虜的注意力又全部放在隴右,無暇東顧,正是平定安定民亂的最佳時刻,偏偏就被糧草束縛住了手腳。
等從關東運糧過來,隴右早就沒了不說,只怕安定都要歸蜀虜所有!
曹睿想到這裡,只覺得自己到了長安以後,時運當真是不濟到了極點,偏偏連身為皇家宗親的姑父都要拖後腿,他越想越是怒火沖天,當下又是猛地一腳踢過去。
夏侯楙只覺得眼前發黑,喉嚨一甜,嘴角竟是溢位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