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星憶站起來,走到馮永身邊,撒嬌道,“南鄉學堂我也去過好多次,知道教的東西不太一樣。”
“照這些年看來,那些學生還是挺有用的,就是不知道阿郎在學堂教學問這方面有沒有什麼禁忌?”
張星憶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袖子,又輕輕地晃了晃。(不敢有肢體上的接觸)
“唔……”
馮永眼睛一亮,隨即又垂下眼眸,然後另一側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疼痛感讓馮永的表情很是嚴肅,“四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星憶看著馮永的表情,有些小心地說道,“宮裡想送一些人過來,都是認得幾個字的,想跟著那些學生一樣,學點東西。”
果然!
“為什麼?”
馮永裝傻問道。
“哎呀!還不是因為興漢會各個產業用的那些帳房,還有那算帳的方法,記帳的方式,與別家的全都不一樣。”
“每次內府的人過去核帳,要是沒人親自指點過的,就算是老帳房,都半天摸不著門道。”
“這內府越發的大了,再這樣下去那哪能行啊?所以宮裡就想著,乾脆送一些人到學堂來。”
“等學會了那些算學,就不至於連核個帳都要人教,不然真要有人想做些手腳,豈不是宮裡吃了虧都不自知?”
張星憶很是不滿地說道。
馮永聽到這個話,失笑道,“說得邪乎!誰還敢在宮裡的帳上動手腳?”
“就算不敢,那內府的帳房連帳都看不懂,不是招人笑話嗎?”張星憶撇撇嘴,“你就說能不能教吧?”
馮永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這位尚工還沒當上幾天呢,就開始這麼為宮裡著想了?”
張星憶看到柔式攻勢不起作用,一瞪眼,兇巴巴地說道,“馮郎君,請注意,現在可是尚工在跟你說話。”
馮永點點頭,“哦,行吧。既然你是以尚工的身份,那咱們就公事公辦。”
“南鄉學堂所招收的學生,都是有規矩的。宮裡若是想不按規矩,直接塞人進來,也不是不可以,但另有條件。”
“什麼條件?”
學問是這世間最被看重的東西,雖然此事與宮裡有關,但張星憶並不覺得馮永說出這些話來,有什麼不對。
即便是帝王,也應該對學問抱以尊重的態度。
雖然如今世間以經學為重,但能在幾年之內教出算學大師的學問,那也是一問大學問。
更何況,張星憶還知道,學堂裡所教的東西,應該只是基礎。
南鄉學堂流傳最廣的一個傳說,那就是隻有最優秀的學生,才有資格接觸更高階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