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要儘可能地保住那些已經種下去的糧食。
不然今年上半年戰亂,本來大部分地區已經是顆粒無收,如果下半年再因為乾旱,再來一次顆粒無收,隴右亂民四起那就是必然。
渭水邊上,諸葛亮沿著河岸邊走,看著農人從岸邊走到深深的河谷裡舀水,然後再不辭辛苦地挑著水走到遠處的地裡,他的眼裡露出深深地憂慮。
渭水的水位已經很低了。
即便是汲水所用的翻車,也因為水位太低,而渭水河岸太高,而導致無法使用。
但比起隴西和南安,天水已經算是幸運,因為中游有大支流注入,渭水目前還沒有斷流,至少還可以人工擔水澆灌。
隴西和南安那邊,渭水已經開始斷流了。
最慘的是南安郡。
因為隴西除了渭水,還有洮水這條黃江上游的最大支流,至少可以延緩一下旱情。
但南安就這麼一條渭水,產糧區基本都是在渭水和它的支流周圍。
如今渭水一斷流,南安已經提前被判了今年註定全年都沒有收穫。
諸葛亮目光落到渭水的下游,那裡有一群人,正在安裝著什麼東西。
“把樁子打得深一些,打牢固了。”
馮永正在指揮著工程營的人,按照次序把大小相同的木樁子兩兩相對,從河裡一直排列打到河岸上。
已經進入了最酷熱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胸膛的汗正不斷地往下流,後背的衣服已經變得溼漉漉的,緊貼在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光著膀子的壯實漢子喊著口號,不斷地把樁子往土裡砸。
在日頭的猛烈照耀下,每個人身上都是油光發亮。
“好了,準備換下一批。下面的人,先上來喝一口菉豆湯。”
看著日頭越發地猛烈,馮永吆喝了一聲。
輪流上場,讓每個人都熟悉過程,後頭才能分開趕工。
看到有人忍不住水裡的清涼誘惑,準備下去打個滾再上來,馮永大怒,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下去,“撲嗵”一聲砸偏了。
人沒砸到,砸到了那人面前的水裡。
馮永的指著他跳腳大罵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全身是汗的時候下水!”
“耳朵裡都長毛了聽不進去是不是?到時候抽筋倒在水裡頭,被沖走了都不知道!看,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還不快點給老子滾上來!”
文實趁著換人的間隙,帶著人下去測量樁子高度,還有兩個樁子之間的距離,看看是否已經到達要求。
“還有多久能做好?有沒有把握?”
馮永正看著指揮著下一批人排除而下,只聽得身後突然傳來丞相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