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遺又問道。
“見他做什麼?這點狗屁倒灶的事,也值得我去見他?”馮永不屑道,“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多建一個水車造福百姓。”
“兄長說的是。”
李遺附和的同時,在暗暗咋舌。
以兄長如今的身份和地位,眼光的著落點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才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只聽得遠處突然傳來了喧譁聲。
馮永先是把自己喝水的碗用布小心地遮好,這才罵罵咧咧地站起來看去,“這群刁民!”
李遺有些不明所以,跟著站起來。
只見遠處有兩撥人正在爭吵著什麼,不少人手裡還拿著農具在揮舞著。
“兄長,這是……”
“搶水呢。”馮永臉色難看,“從渭水裡抽出來的水,有人想要獨吞。”
話音剛落,只見兩撥人就開始推搡起來,甚至有人舉著農具互相威脅。
李遺聽到這個話,也不禁皺了皺眉,“這等事情,只怕得趕快找鄉老調解一番。”
“鄉老?”馮永冷笑一聲,“只怕鄉老家的人都在那裡頭。”
田裡的糧食就是命根子,以前水渠裡沒水,大夥都靠自己挑,能挑多少都是自家的事。
但在乾旱的時候,水渠了來了水,搶水那就是必然。
鄉老?鄉老家裡就不種地了?
只怕種得比誰都多。
眼看著兩撥人正要打起來,只聽得突然又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從另一個方向衝出來一批騎兵。
李遺臉色一變,“胡人!兄長,快走!”
馮永擺擺手,“不急。”
胡人騎兵直向著那兩幫人衝去,嘴裡叫著讓人聽不懂的鬼話。
準備搶水的兩撥人看到胡人衝殺過來,嚇得連忙就要逃竄。
只是兩條腿哪跑得過四條腿?
有些跑得慢了,被胡人連抽了幾個鞭子,被抽得皮開肉綻,哭爹喊孃的。
只待那些人四處全部逃散,胡人一聲呼嘯,又自顧騎著馬跑了。
李遺呆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這胡人……”
“是我讓他們這麼幹的。”馮永重新坐下,臉上頗是無奈,“隴右大旱,這搶水的問題越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