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清河公主奏你不敬之事,我會讓內侍去給她傳諭,讓她以後不得再輕易相信小人之言。”
“臣謝過陛下!”
夏侯楙流著淚高呼。
皇帝的這個做法,很明顯就是在敲打清河公主,讓她安分一些。
同時也表明,清河公主再也無法管到自己。
想到這裡,臉上淚痕未乾的夏侯楙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豈不是說,自己若是再養伎妾,清河公主也只能幹看著?
誰也沒有想到,從關中被押送回洛陽的夏侯楙,最後不但死,反而是從安西將軍遷成了鎮東將軍,而且還持節都督徐青二州。
皇帝的這一個決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夏侯楙回到府裡,直接就令人把兩個弟弟捆綁起來,又讓人請來清河公主,當著她的面,把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抽了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只剩下一口氣。
然後這才宣佈,兩人禁足一年,若誰敢邁出府門口一步,直接打斷腿。
夏侯楙雖然沒有軍略,但他能把自己家的產業管理得蒸蒸日上,又豈會是一無是處?
如今看眼著積累了這麼多年的財產全部充了公,當真是讓他恨不得掐死這個欲陷親夫於死地的惡毒女人。
看著清河公主無比蒼白的臉色,驚恐不安的眼神,夏侯楙心裡一陣快意。
“以後若誰再不守禮節,莫要怪吾心狠!”
夏侯楙放了一句狠話後,馬上令人收拾行李,時間很緊,他必須在三日內啟程。
曹睿任夏侯楙為徐青二州的都督後,又把剛從鄴城回到洛陽的虞氏立為貴嬪,乃是皇后之下的第一人。
同時下詔嘉獎朱靈和王凌,稱讚他們在石亭一戰中勇而有謀,計圍吳虜,若非吳虜有援軍前來,吳虜大將全琮就無命而返。
而對於賈逵和曹休的相互彈劾,曹睿判定二人皆無過錯。
甚至還派出屯騎校尉楊暨前往揚州,歷數曹休以前的功勞,加以撫慰,並賞賜更加隆重的儀仗。
賈逵聽聞到這個事,心中不禁激憤:雖然天子說了二人皆無過錯,但後面又派人賞了曹休,豈非實是在說自己有過失?
這麼一來,即便是自己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但實是已經擔起石亭之敗的罪名?
賈逵本就性情剛烈,再加上豫州又在揚州邊上,這些年來,曹休常仗其勢,挑釁於他。
如今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賈逵實是咽不下這口氣,一下子就病倒了。
他躺在榻上對著兒子賈充說道,“若是此事發生在武皇帝的時候,武皇帝只會責罰曹休。”
“若是發生在黃初時,文皇帝只會承認是自己的失誤。”
“到了陛下當政,曹休卻受到嘉獎,唉,曹家三代以後,其衰已可見矣!”
賈充聽到他父親所說的這些話,默然不知言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