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都是你在管著工坊,如何培養出織工,你最有經驗。隴右初定,丞相又讓我管著隴右的羌胡。”
“這羌胡不好管啊,”馮永長嘆了一口氣,“特別是前些日子,有部族被滅了族,只剩下一些婦孺。若是放著她們不管,在隴右只怕難活下去。”
“所以我就想著,讓你帶著她們回去,好好讓她們學上一門手藝,以後也能靠這手藝吃上飯。”
李慕聽了,點了點頭,“君侯總是這般心軟,妾知曉怎麼做了。”
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只是讓她們學會了這手藝,那這身價是幾何?”
“什麼身價?”馮永責怪地看著李慕,“南鄉不是有規矩嗎?學會了手藝,那就可以入籍了。入了籍,哪能隨意買賣?就是介紹她們到那些新開的工坊裡上工。”
“介紹?”
不但是李慕,所有人都看向馮永,臉上都帶著不明所以的神情。
“對,介紹。”馮永點點頭,“她們是弱女子,把她們介紹到別的工坊裡,一來能讓她們能吃上一口飯。”
“二來可以解那些新開工坊的燃眉之急。不過要讓那些工坊跟隨南鄉工坊的規矩,定個契約,或兩年,或三年,免得她們受了那些人的欺負。”
“不過我們給教會她們手藝,總不能是白教的,收些費用不是很合理嗎?等她們在工坊裡上工,再讓她們慢慢還。”
“那等契約滿了以後呢?”
李慕問道。
“她們是在南鄉落的戶籍,契約滿了,自然是要回到南鄉。”
馮永振振有詞地說道。
在胡人眼裡,女人和牛羊一樣,都是財富的象徵。
只要你出得起價錢,沒有什麼不能買賣的。
特別是在冬日來臨之前,能用婦人換回糧食,沒有人不願意。
馮郎君很好心,為了能改變這些胡人女人的命運,願意讓她們去傳說中人人富足的地方,教她們一門手藝,讓她們能靠著手藝活下去。
當然,如果有兒女,也可以帶著過去,只是以後還債的時候,可能要多還一些。
李慕聽了,不由自主地伸出香舌舔了舔嘴唇,明明看上去很誘惑的樣子,可是配合上她那興奮的神情,竟然讓馮永有一種她剛喝完人血的錯覺。
“此事就交與妾了,到時候妾自會跟蜀地那些想要新開工坊的人家好好談一談,絕不會讓他們欺負我們南鄉出去的婦人。”
說著,又是妖媚一笑。
嗯,很好,看來這位蛇蠍美人當真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吸個肚飽。
這幾年來,李慕的表現都非常讓人驚豔,大概她這種人天生就有當CEO的天賦,冷靜,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