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魏國法令,守土不利者,有重罰。
且自己又身陷敵國,誰知道家人會不會受到牽連?
沒想到漢國竟然還會想著法子,把自己的家人給遷出魏國。
想到這裡,遊楚身子哆嗦著,再次對著馮永行了大禮,“大漢大恩,遊楚碎身糜軀亦不能報。思及前番妄圖抗天兵,實是羞慚不已。”
“當時遊君為魏臣,為魏盡忠,乃是臣子本分,又有何羞?”馮永走上前,扶起遊楚,“遊君久守隴西,深得隴西民心。”
“興復大漢的大義,若是有遊君這等忠義之士相助,豈有不達成之理?”
遊楚這一回再沒有拒絕,“楚豈敢不盡微薄之力?”
“好!”馮永大喜,“飲勝!”
遊楚連忙舉起杯一飲而盡,又再親自給馮永倒酒,連敬三杯。
然後這才放聲大笑,“今日當值得一醉!”
酒過三巡,遊楚這才問道,“敢問君侯,某之家人,是如何能安然出魏而入漢的?”
馮永故作高深地一笑,“這還多虧了遊俠兒。”
“遊俠兒?”
遊楚和公孫徵一愣,相視一眼,眼中盡是疑惑。
公孫徵去過南鄉,猛地想起一事,脫口而出地說道,“俠客行?”
馮永“咦”了一聲,“想不到伯琰亦知俠客行!”
公孫徵到了此時,倒也放開了心胸,坦然道,“這幾年,南鄉盛產毛布,涼州豪族多有暗中入漢中易市。”
“某好奇之下,也曾喬裝作商隊中人,去了那南鄉看過,故略知一二。”
公孫徵回來後,雖也曾說與遊楚聽,但終是未曾親自見過,所以有些疑惑,“此事又與南鄉遊俠兒有什麼關係?”
公孫徵對著遊楚笑道,“仲允有所不知,南鄉遊俠兒自稱為國為民,乃是大俠。”
然後他又看向馮永,眼中既帶著恍然,更多的是欽佩。
“某此時想起俠客行的賞金,莫不成就是君侯想出來的?這樣就可讓遊俠兒為國所用。”
馮永擺擺手,謙虛道,“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雕蟲小技?”公孫徵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可是脫於揚雄的‘童子雕蟲篆刻’?”
想了想,越覺得此語甚妙,“君侯大才!”
遊楚在一旁卻是聽得心急,按捺不住地問道,“君侯,此事具體如何?能否與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