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馬上明白過來。
“你回府後,可要記得今日之言,萬不可再與那些浮華朋黨再相往來。”
董昭最後放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的聲音提醒道,“即便是姻親,亦不可。”
司馬師身子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董昭。
董昭目光冷深。
司馬師嘴唇動了動,最後終於應了一聲:“侄……兒明白。”
董昭這才滿意地點頭,“只有這樣,才能最大保證地讓你不受到牽連。”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靜室再次只剩下司馬師一個人。
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想起為他生了五個女兒的夏侯徽,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目光落到手上一直拿著的信上,眼中突然露出希望的目光。
他的手有些顫抖而又慌亂地撕開封口,抖索著展開信紙。
僅僅是掃了一眼,司馬師的眼睛再次由希望轉成了絕望。
信上僅有一行字:聽董衛尉吩咐。
“不會的,不可能的……”
司馬師喃喃自語,似乎有些不相信,又似乎在拒絕相信。
然而再想起以前大人對自己的種種所言,司馬師發現,大人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這一切,其實都是安排好的嗎?
想起董昭臨走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司馬師突然又打了個冷顫。
難道,陛下對夏侯玄的恨意竟已至此?
想到這個可能性,司馬師臉上開始現出猶豫之色。
再想起自己失言被夏侯徽聽到,她的反應。
還有大人的來信被她所知。
想到一個可怕的後果,原本感覺還有些冷的司馬師身上突然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