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一聽劉良是要去張府,頓時就揮手放行,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
倒是劉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敦煌城的守軍居然還這般鬆懈,當真是不知死活。
哪知到了張府門口,登時就把他驚了個目瞪口呆。
無他,原來張府門前早就擺滿了車馬,熙熙攘攘,外頭的人想擠都擠不進去。
涼州風雨飄搖,作為敦煌最大的地頭蛇,同時張家家主張恭又是西域戊己校尉。
雖說是名義上是管著西域吧,但架不住人家德高望重啊。
所以但凡有點身份的,早早就想著法子往張家遞名帖。
涼州究竟能不能守,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敦煌怎麼辦?
當年敦煌太守馬艾死後,又無郡丞,更要命的是,東邊的酒泉和張掖還有叛軍進逼敦煌。
郡人就是推舉張恭出來主事,這才讓敦煌不致遭受戰亂之苦。
雖然現在漢軍連酒泉郡都還沒到,但誰都知道,此時的形勢,遠比當年還要嚴峻。
這等形勢下,不找張恭,還能找誰?
徐邈?
別開玩笑了,聽說現在武威被漢人前後夾擊,他最後有沒有命跑出來還是個問題。
所以說,外人都靠不住,最後還是要靠我們涼州自己人。
從武威那邊傳過來的訊息已經過了三天,有資格進張府的,早就進去了。
沒資格進去的,都守在府外翹首以待。
劉良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城門的軍士一聽自己是要去張府,就那麼容易放行。
他看著眼前的人群,當下一咬牙,下令隨從給自己擠開一條路。
如今正是處於盛夏,本來就容易上火。
再加上大夥都在擔心涼州的局勢,心頭焦慮。
更別說涼州人多是豪爽之輩,被人一推擠,當下就有人大聲喝彩:
“入孃的!擠什麼擠?急著奔喪呢?”
劉良這邊也著急,被人一罵,於是就不甘示弱地罵回去:
“吾有事要見張公,事關敦煌,若是再不讓路,後頭要奔喪的只怕不是吾,而是爾等!”
眾人這才注意到劉良一行人皆是風塵僕僕的模樣,只道他們是從東邊過來傳訊息的,當下便稍稍讓開一條縫。
同時還有人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