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山長真要對魏家動手……
想想光是自己在南鄉所接觸到那些錯綜複雜的勢力,再想想自家大人那人憎鬼厭的人緣,魏容對魏延當真是一點信心都不敢有。
當然,魏容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在擔心魏延,他擔心的是在魏府上自家阿母會不會受到牽連。
雖然魏延在名義上是自己的大人,但那也僅僅是在名義上。
一個名義還比不過山長這種真正把自己培養成人的恩情。
但雙方真要起了衝突,那也足夠讓魏容頭疼的。
魏容嘆了一口氣,揉捏了一下眉心。
自家大人若是早知道山長能有今日成就,會不會後悔當年高高在上,想要拿捏山長的做法?
魏延後不後悔魏容不知道,但許慈知道自己後悔了。
他剛從學堂出來,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吾竟是被那兩小兒給耍了!”
想起自己左磨右磨那小子就是不開口,偏那小娘子那麼巧進來,自己在昏頭之下,竟是答應了對方。
這根本就是那小子的脫身之策啊!
自己當著那小子的面,要了工坊學堂的名額,怎麼還好意思再去要南鄉學堂的名額?
就是這樣,自己還欠了個人情。
“果真是馮文和教出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精!”
許大長秋丞“嘖”了一聲,又是暗罵了一句。
“馮文和的弟子?許公,那馮文和的弟子可是答應了?”
有人在外頭早就等得心焦,看到許慈出來,連忙一把拉住他,著急地問道。
“這規矩哪是那麼容易破例的?”
許慈長跟著劉琰來到落腳之地,喝著美伎泡好的茶,長嘆了一口氣:
“吾這老臉,怕是都丟盡了!”
對方聞言,臉上盡是失望之色,唉了一聲。
沒想到許慈又喝了一口茶,頓了好一會,這才繼續說道,“……這才討來了六個工坊學堂的名額。”
“工坊學堂?”對方一聽,眼睛一亮,“那亦可,亦可啊!此番真是多謝許公了!”
“吾倒是無妨,只是這名額有限,一個名額要交五千緡的擇學費。”
“應當的,應當的!”
許慈聽了,心頭暗自盤算:
熟人吾賣五千一個名額,手頭這剩下的四個名額,再找幾個冤大頭,一個名額賣一萬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