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在離開涼州後,馮永想要打探曹氏家族究竟有沒有遺傳病,所以又藉著關心病情的名義,給曹植寫了一封信。
誰會想到,竟是歪打正著?
“陳王臨終前有言:能名留馮郎君的《將進酒》,死而無憾。”
他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信,“陳王生前曾秘託小人,讓小人務必把此信送到馮郎君手上。”
馮永得知曹植已死的訊息,心裡也不知怎麼的,有些悵然若失。
他機械地伸出手接過信。
比起第一封信來,這封信的字跡顯得潦草了許多。
應當是曹植在病重時所書。
想起自己寫給對方的詩,乃是懷了某種不純目的,哪知卻換來了曹植這般誠心以待。
被人稱作“心狠手辣”的馮刺史,心裡竟是罕見地有些發虛,居然不敢正眼看曹三,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誰知曹三卻是兩膝拄地,跪而俯伏,行頓首大禮:
“馮郎君,實不相瞞,小人前番過來,不僅僅是受了陳王所託,其實亦有探查涼州軍情民心之意。”
“哪知馮郎君不但誠心以待,更是特意賦詩一首贈陳王。陳王生前,覺得實是愧對馮郎君這番情義。”
“如今陳王已去,小人在此,代陳王向馮郎君請罪。”
話一說完,曹三便“咚咚咚”以額叩地。
馮刺史看到曹三此舉,臉上已是羞得滿面通紅。
他連忙扶起曹三,赧然道:
“曹義士不必如此,吾當初又何曾不是懷了私心?哪稱得上是待以誠心?你這是要羞煞我啊!”
“吾寫詩贈曹公子,不過是欲借曹公子名聲,漲自己聲望罷了……”
至於後來想借與曹植的交情打探曹氏家族遺傳病,那算是以後的事了。
當初自己寫那一首《將進酒》,確確實實是想借機形成東魏西蜀,一曹一馮相併立的局面。
誰知道也不知是不是李太白的詩太過牛逼,直接把曹植給奶死了。
讓馮刺史實在是有些情何以堪。
曹三聽了馮刺史這番話,再看到他這副神色,心裡也不知是當信,還是把這個話當成是安慰。
畢竟當陳王聽到“馮郎君佔天下文才八斗”這個評價時,可是連連點頭贊同了呢。
並直言“以馮郎君獨創一幟文風之才氣,必為後來者所尊崇”。
曹三先入為主,覺得馮郎君既有這等才氣,又何需攀附陳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