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便在親衛的護衛下,翻身上馬,向城外而去。
馬蹄敲在街道上,踏踏聲在無人的大街上顯得格外清脆。
城外的營寨裡,一千精騎在劉渾的帶領下,連夜整裝待發。
在得到出發的軍令之後,如同一股紅色洪流,衝出寨門,轟隆隆地向著西邊前行。
蕭關之戰已經過去兩年有餘。
涼州刺史府麾下,雖然還不能與當年的護羌校尉府的精兵強將相比,依舊沒有辦法大規模調動精銳之師。
特別是鐵甲騎軍,趙廣仍在滿世界亂竄,收羅合格的戰馬。
但刺史府隨時出動一支小規模的精兵,已經是顯得遊刃有餘。
境內行軍,不用擔心糧草,又不用擔心敵襲,這一次,就當是拉練了。
雖然速度很快,但從武威到敦煌的路途實在是夠遠,這一路急趕,沒有休息,也是辛苦非常。
半個多月後,馮永等人風塵僕僕地進入敦煌城,直臨張府門口,發現沒有掛上白幡,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家的管事人得到訊息,匆匆趕出來時,馮永已經在張華的陪同下,跨過大門,進入了前庭。
“不必多禮,張校尉現在如何了?”
馮永揮了揮手,問向正欲行禮的張家人。
“回君侯,家主一直在等君侯前來。”
“帶路!”
“諾。”
連身上的塵土都沒有來得及拍乾淨,就直接趕去見張恭。
當馮永看到榻上皮包骨頭,快要成為了一具乾屍的病人時,不禁脫口而出:
“張公何以致此?”
若是換了他處,只怕馮永已經認不出來張恭來了。
張恭胸口僅有微不可見的起伏,說明他仍留有一口氣。
“兄長,兄長!”
張華看到從兄這個模樣,連忙上前悲聲喊道。
張恭深陷在眼眶裡的渾濁眼睛轉動了一下,乾癟的嘴唇動了動。
“兄長,你說什麼?”
張華把耳朵放到張恭的嘴邊傾聽。
“我說,你滾,請君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