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一些也是正常。
而站在他身邊的鄂順,神情則是另一個極端。
似乎有些古怪,又有些感慨,同時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恐懼。
從最南中到涼州,從最南到最北,鄂順怎麼說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戰陣上生生死死,他見得更多。
所以眼前的這點廝殺不是他的情緒來源。
他是想起了南征之後,南中的夷人,從與漢人廝殺,到成為加入漢人軍中,到北方與魏人廝殺。
而前眼的胡人,也不過是南中夷人的一個翻版。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南中是大漢丞相和馮鬼王聯手所致。
而涼州,則是馮鬼王一人之作。
南中稱大漢丞相為諸葛阿公,而北方胡人稱馮鬼王為馮郎君。
鄂順越是想起這個,心頭就越發地莫名驚悸。
相比之下,禿髮闐立反倒是最正常的那個。
他的注意力,幾乎全部放在前方的廝殺上。
若是前方有哪裡不對,就要及時進行補救。
雖然上前這點仗勢,相比於他以前經歷來說,根本就是不算什麼。
畢竟他也是曾孤膽潛入魏賊內部,還取得魏賊信任,甚至讓魏賊把涼州門戶交給他看管的人物。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他是胡人義從軍的統帥。
不單單是禿髮部的少族長。
禿髮部現在被馮郎君安置在姑臧與大河之間,想放牧的族人就去草場,想種地的族人自會有官府安排田地。
雖然有些分散,但衣食無憂。
禿髮闐立很滿意。
反正他得知這個安排後,親自跑到刺史府,對馮刺史感恩戴德地拜謝。
必須要感謝!
因為禿髮部流浪這麼多年,所找到的兩個安身之處,一個是馮郎君指點的,一個是馮郎君親自給的。
為了報答馮郎君,禿髮部願意舉族為馮郎君效命。
話說得很好聽,事也幹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