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馮永怎麼勸說,看樣子糜照主意已定。
“馮君侯不必再勸我了,我主意已定,這南中,我是不得不去。若是去了,憑糜家的底子,在那邊說不得還能活得自在些。”
“若是不去……”糜照臉上盡是無奈,“我在錦城的日子未必好過。”
馮永皺眉,“為何?”
“君侯在獄中一個月,卻是不知,在今年的大朝會後,有人曾上過奏言,說糜家囤積糧食,哄抬糧價,又惡意蓄奴,無視國法……”
糜照又苦又澀地說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不要說是自己,就是宮裡的那兩位,也是壓根都沒能預料到的。
不得不說,世事無常啊。
“糜家,難道當真囤積過糧食?”
馮永猶豫地問道。
糜照此時,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聽得他說道,“我們糜家本就是豪商出身,經營產業,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若說到哄抬糧,前兩年糧價大漲,這其中又不是糜家起的頭,相反,我們糜家為了抑制糧價,甚至還拋售出去了大部分的糧食。”
“當然,這其中,也獲了不少利。但僅靠糜家一家,又如何能與蜀中的世家對抗,故沒能把糧價壓下去,在他人看來,這就是哄抬糧價。”
馮永點點頭,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糜照。
皇家的白手套,不好當啊。
事情辦好了,是皇家的功勞。
事情沒辦好,是白手套的鍋。
想到這裡,馮永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這種事情,怎麼這個時候才被翻出來?”
糜照古怪地看了一眼馮永,輕輕搖頭,“劉家也被彈劾了。”
說著,豎起兩根手指頭,“兩家皇親國戚,在大朝會過後,就一起被彈劾。”
馮永挑挑眉頭,心裡終於肯定下來:看來果然是與自己有關。
興漢會里頭全是權貴二代,內部訊息得知得快,也傳遞得快,甚至還可以在彼此之間連枝同氣。
但馮永也沒想到小夥伴們會這麼給力。
看來糜照在這裡請自己吃飯,也是有原因的。
權貴想要吃肉,那是本能。
只看吃相是難看還是文雅一些罷了。
至於學著丞相過清廉日子,也不是沒有。
但你不能要求大夥全都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