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普賀於的心裡,已經極度在懷疑馮某人的動機。
他心裡暗暗發誓,真要攻下了長安,在擄掠完之後,他要一把火燒了長安城。
反正只說了給漢人留下城池和土地,又沒有說留下什麼樣的。
旁邊的鬱築革建的臉色也很難看。
不過,相比於普賀於的暴怒,鬱築革建則是要冷靜一些。
畢竟最迫切想要進入關中的,是漢人,而不是自己的部族。
但見他目光閃爍,對普賀於建議道:
“漢人究竟是不是有意如此,只需要試一下就知道了。”
普賀於知道自己這位姊夫頗有幾分小聰明,當下連忙問道:“怎麼試?”
“義從胡人!”鬱築革建說道,“馮郎君只說漢人需要休息,可沒說那些聽他們話的狗也需要休息。”
普賀於聽了,下意識地就是激烈反對:
“讓我去求漢人幫忙?不可能!更別說那些給漢人當狗的胡人!”
這一路過來,義從胡人和自己的部族甚至起了些許的小摩擦。
雖然事情並沒有鬧大,但普賀於以前曾襲擊過義從胡騎。
這兩個事情加起來,足以讓他心裡產生牴觸情緒。
鬱築革建聽了普賀於的話,就是對其愚鈍有些怒其不爭。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軻比能大人那等雄主,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兒子。
“我說過了,是試探一番。漢人這幾天來,已經看到我們的攻營情況。並不是我們不想攻下來,而是難度有點大。”
“若是漢人當真想要拿下橋山,那至少也應當答應幫我們打造一些他們所用的大楯和攻城車。”
鬱築革建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普賀於,語氣就是有些嚴厲起來:
“我們這幾年才恢復了一些元氣,勇士的性命,不是這樣去浪費的!”
雖然軻比能大人從漢人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但遠遠不夠。
至少在攻城這方面,部族仍需要學習。
漢人的工匠,是個好東西。
這一回,普賀於聽明白了。
他自然知道自家大人為什麼要派鬱築革建跟在自己身邊。
在聽到鬱築革建的建議,他仍是有點不太情願。
在馮永面前說了大話,現在又再去求他,拉不下臉面。
鬱築革建盯著普賀於,他當然知道普賀於心裡在想什麼。
最終他終是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