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張苞的胡思亂想,五丈原上得知兩岸已通,又加派了騎傳,急令魏延和孟琰退兵。
“將軍,浮橋已搭好,丞相又派人傳令,讓我們找機會立刻退兵!”
趁著魏軍退下去的間隙,孟琰親自找到魏延,再一次傳達了丞相的軍令。
魏延沒有看孟琰,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對面的魏軍:
“我怕是的,魏賊未必會讓我們輕鬆退走。”
“那將軍有什麼打算?”
魏延的目光越發地冷漠起來:
“不用擔心,就按昨夜我們說好的,孟將軍你帶著人先退,我來斷後。速去安排吧!”
孟琰咬了咬牙:
“好,那將軍要保重!”
此時日頭已經到了半空,按照這幾日的經驗,魏賊最猛烈的衝擊準備要來了。
因為日頭偏西之後,對魏賊不利。
那個時候他們基本都會換成騷擾,行疲軍之計,儘量不讓自己這邊得到休息。
所謂久守必失,就是因為失去了出擊的主動權,所以只能久守。
只是撤退也不是說退就退,要事先做好安排。
至少要等到日頭偏西之後。
五丈原上,大漢丞相正坐在四輪車裡,似乎是在觀察戰場。
但實際上他連望遠鏡都有拿出來,只是就這麼靜靜地坐著,眼裡似乎閃著某種奇怪的光芒。
楊儀覺得丞相自從上了五丈原之後,越發讓人感到奇怪了。
你要說丞相著急渡過武功水吧,可是到達五丈原後,一直都是不緊不慢的模樣。
你要說丞相不著急吧,那就更不像,要不然也不至於會連派孟琰魏延東渡武功水。
只是想起前夜丞相的笑聲,再看看丞相現在似笑非笑的神情,楊儀覺得,眼前的丞相有一種讓自己隱隱的陌生感。
“丞相,我怕魏賊未必會讓孟將軍他們如願退回來,我們不多做些準備嗎?”
聽到楊儀的話,如同雕塑一般的丞相這才動了一下,表明自己是個活人:
“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看結果了,還要什麼準備?”
橋已搭成了,退兵的軍令也早傳下去了,這邊的強弩隊一直盡最大的努力,在掩護對岸的兩翼。
剩下的,就看魏延和孟琰了。
身為主帥,既然把自己的將軍派到前方去,那就意味著自己要完全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