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單單如此,糜郎君也不至於變成這般模樣,最重要的是,他親眼目睹承露盤墜落深溝,親聞折斷之聲。”
搖了搖頭,天女有些憐憫地看著糜十一郎:
“此可謂陷入太深,有奪運殺身之憂。”
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糜十一郎,臉色就是一白,嚇得他立刻站了起來:
“奪運殺身?天女,這……這是什麼意思?”
“皇家氣運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更兼承露盤折毀,乃是逆運,糜郎君既非宗親,又非外戚,身受皇家之逆運,怕是有身歿之憂。”
糜十一郎一聽,嘴唇哆嗦地問道:“那,那怎麼辦?”
清河公主臉上也是血色盡褪,有些顫聲地請求:“天女,請你一定要救救糜郎君!”
天女沉吟不語。
她這一沉吟不要緊,當場就嚇得糜十一郎快要跪下去了:
“天女,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看到兩人都在急巴巴地看著自己,天女這才開口道:
“氣運之事,短則數年,長則數百年,糜郎君從長安歸來,不過數月,自然是有機會的。”
此言一出,清河公主和糜十一郎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清河公主低聲問道:
“天女,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公主可給我尋一靜室,室內佈置案几筆墨,九座九枝燈,共點九九八十一支蠟燭。”
“糜郎君沐浴後入室靜坐,我再寫符作法,自可消除糜郎君身上的孽運。”
“注意作法期間不得有任何人打擾,否則非但前功盡棄,而且還有反噬之憂。”
“沒問題沒問題!”清河公主連聲說道,“我府上多的是靜室,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打擾。”
天女看向清河公主:
“公主乃是皇室中人,身上自帶皇家氣運,作法期間,尤其不能靠近靜室。”
“好好好!”清河公主連連點頭,表示明白,“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靠近靜室。”
好不容易請來天女,清河公主自然不可能再重新選個黃道吉日。
當下她就立刻安排下去,佈置好天女作法所需要的東西。
而糜十一郎也顧不上矜持,先下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