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洛陽隔河又隔山的河東產鹽。
走私鹽巴是暴利。
既然是走私,自然不能走軹關這種官道,所以只能是揹著鹽巴翻越王屋山南下,來到大河邊上。
然後再尋得野生小渡口,偷偷渡河。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萬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陽之北……”
愚公移山裡的“太行、王屋二山”,指的正是幷州東面的太行山,河東南面的王屋山。
這些小渡口,渡不得大軍,但只要找個操船技術過硬,要錢不要命的稍公,瞅好機會,渡個十數乃至數十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果然有辦法!”
天女喜上眉梢。
這本是糜十一郎給自己尋的秘密退路之一,現在只能送給了天女。
但是不能白送。
糜十一郎心裡暗暗決定,若是這個女人是為了活命,而騙了自己,他有一萬種辦法讓她後悔。
你以為姓糜的在大漢是好欺負的?
“簡直是欺人太甚!”
精美的青瓷茶杯被摔到鋪著細絨地毯的地板上,骨碌碌滾了向圈,沒有碎……
曹叡半躺在榻上,紅著雙眼,喘著粗氣。
強撐著病體東征,讓他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兩頰陷下去成兩個潭,鼻子像一片豎放的木片,前額耀著滯暗的蒼白的光。
雖然很是憤怒,但他卻已經發不出太大的音聲,嘶嘶地,喉嚨頭像網著亂絲:
“欺人太甚,亂臣賊子!當初就不應該讓他離開洛陽,把他圈禁到死!”
南邊孫權的敗退,並不能讓曹叡有太大的高興。
吳人,鼠輩耳!
年年北犯,又有哪一次能得逞過?
西面的蜀虜,方是大魏心腹之患。
更別說在內還有司馬懿這等亂臣賊子!
整整五萬禁衛軍啊!
最信任的將領,最為倚仗的精銳大軍,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沒了……
曹叡罵著罵著,深陷下去的眼眶竟是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