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侯接過來,並沒有當場開啟,而是放到案上。
然後看向裴俊:
“令兄有心棄賊從正,那自是最好不過,只是為何他不親自前來,而是託了裴議郎前來?”
“回君侯,家兄有一子,雖是庶出,但極是聰慧,少有名聲,被稱河東領袖。”
“如此良材美玉,自然是被家兄視若珍寶,把他當成繼承者來培養。”
“只是去年的時候,此子在河東民亂中失蹤。故而家兄回到河東後,一是急欲尋回愛子,二是藉此機會,重整裴氏。”
“所以這才沒有立刻前來拜見君侯,只是託某先給君侯送信,還請君侯海函。”
話雖說得有些不太明白,但馮君侯卻是聽明白了。
“嫡庶之爭?”
“君侯明見。”
這麼說來,這個裴潛能當上魏國的尚書令,確實是有兩把刷子啊。
魏國丟了河東,身為家主的裴潛,卻在魏國當官。
要說裴家的其他人,對宗房沒有任何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世家內部的爭鬥,有時候並不比敵我之爭來得輕鬆。
再加上裴潛居然把一個庶子當作接班人來培養,看起來是有魄力。
但此事對於裴氏內部來說,卻是一個隱藏的炸藥桶。
裴潛要是能一直掌握裴家大局,那倒還好說。
關鍵是他在魏國當官,而河東卻落入了大漢手裡。
偏偏那個少有名聲的庶子還失蹤了……
對於裴氏某些有心人來說,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麼?
裴潛壯士斷腕,從魏國跑回來,並沒有立刻來見自己,而是先重新統一裴氏內部意見。
若是能同時尋回愛子,恐怕還能借此機會,把裴氏的嫡庶之爭一併解決掉。
手段,確實了得啊!
只是這個“河東領袖”的稱謂怎麼有點熟悉?
“裴議郎,不知裴公的那個愛子,是叫什麼?”
“裴秀,裴秀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