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根小兒手臂粗的蠟燭,把整個客廳照得亮堂無比。
每個案几上,都排著蒲桃酒、蜜酒、黃酒。
粗暴的奢侈。
鄧芝不是講排場的人,更不是什麼喜好奢華之輩。
相反,他性情剛簡,不飾意氣,賞罰明斷,善恤卒伍。
身之衣食皆來於俸祿,不苟素儉,不治私產。
若不是兒子鄧良是興漢會十大交椅之一,就憑他那點俸祿,家中妻小撐死能混個溫飽——等他死後,說不定連溫飽都有問題。
丞相好歹還有幾百畝桑田留下來呢,他連田產都無。
但也正因為鄧芝性情剛簡,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對有才能的人很是器重。
如馮都護、姜徵東等,他都會笑臉相迎。
而對於那些名不副實計程車人,特別是當地大族推出來的子弟,他常常懶得和對方打交道。
所以士人也不喜歡與他結交。
此時的他,一反常態地擺出這等奢豪的場面,饒是諸葛喬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地有些吃驚。
然後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下邊。
這一次宴席,除了幷州刺史府的主要官吏,還請了太原王氏、郭氏等大族。
諸葛喬當然知道,鄧芝此舉,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接風洗塵。
同時也是為了在氣勢上壓住幷州的世家豪族。
不過很明顯,鄧芝的目的似乎是達到了。
擺在席面上的這些東西,確實讓有些人面露驚容。
以前只聽聞漢國物資豐沛,如今倒真是見到了一回。
不說其他,單單那十幾根又粗又大的白玉蠟燭,他們就從來沒有見過。
但在心驚之餘,同樣有清醒之人,品出了其中的味道:
“今日的宴會,似乎不簡單啊!”
漢軍鐵騎繞九原故地,聲東擊西,突襲幷州,打了大魏一個措手不及。
太原這個幷州郡治,幾乎沒有多少抵抗,就被漢軍接手。
漢軍能輕易控制住太原,除了戰略戰術欺騙的成功,漢軍將士的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