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過來的?飛過來的嗎?”
這幾日來,左眼之患早就折磨得司馬師痛不欲生,寢食不安。
偏偏他又不敢宣揚開來,免得讓本就不穩的軍心,更加慌亂。
所以只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這麼多天吃不好睡不好,晝夜皆是疼痛難忍,還能強行讓自己保持神志清醒。
這等心志,已經算是極為難得了。
但要說劇烈疼痛折磨之下,還想要保持往日的冷靜,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心浮氣躁一些,也是可以理解。
聽到中監軍的話,牛金不由地提醒了一聲:
“中監軍,吾等退回天井關的時候,蔣公不是派人來說過麼,馮賊從軹關道退兵了,會不會……”
經牛金這麼一提醒,司馬師這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馮賊從軹關道退兵,是往我們這裡來了?”
“只有這一個解釋了。”牛金眉頭也是有些愁悶,“可是這馮賊來得也太快了些……”
司馬師咬著牙,氣喘噓噓:“馮賊善領奇兵長途奔襲,此久已為人所知矣!”
從此人出山初戰,就是以奔襲隴關而出名。
“此賊在軹關道行軍緩慢,原來是根本就是幌子,恐其意在吾等啊!”
想起馮賊深謀遠慮之名,司馬師深深地懷疑,高平關的漢軍先前一直畏縮不出,讓自己掉以輕心。
等自己不備的時候,再突奇兵而襲之,不會是馮賊早就設計好的吧?
要不然怎麼解釋馮賊在軹關道的遲疑不前,以及如同飛一般地到達高都城?
想到這裡,司馬師不由地就是一陣氣火攻心。
同時左眼一陣難以忍受的巨痛勐地襲擊腦內,痛得他大叫一聲:
“馮賊,該死!”
嚇得牛金驚呼:
“中監軍,你的眼睛……”
原來司馬師包著左眼的白麻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血紅,而且血跡還在不斷地迅速擴散。
傷口又崩了!
司馬師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勐地倒在了榻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