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想到的,也就是這個可能了。
“不管是什麼,如果他真對夫人抱有善意,那麼我們就值得一試。”
得知潘夫人身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校事府,原本以為潘夫人只是孤立無援的全公主,在精神一振的同時,也不由地開始正視起眼前這位夫人來。
語氣也由最初有些不客氣變成了呼之為“夫人”。
“只是正如夫人你身處深宮,就是見呂中書一面都難,更別說與之交談。”
全公主沉吟,看了一眼潘夫人,“但吾與校事府素無往來,若是貿然接觸,恐怕會太過冒失。”
聽到全公主想要與校事府接觸,潘夫人有些擔心地問道:
“萬一呂中書不願意摻和這等事情,那當如何?”
要是惹得呂中書不快,那她可不就失去了一個援手?
特別是在宮裡無人可信的情況下,校事府的善意,就顯得猶為重要。
全公主似是看出了她的擔心,笑道:
“夫人何以會有如此想法?呂中書前面這般照顧夫人及親人,難道現在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夫人在宮裡有危險而不管?”
“危險?”
“若是那姓王的賤人當了皇后,夫人覺得自己會沒有危險嗎?”
全公主頓了一頓,語氣中帶著威脅之意:
“現在為了她,陸伯言等人,可以讓沒有名分的寵姬皆遷出宮外。那待她當了皇后,又焉知她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夫人你?”
“夫人,你也不想步了那些寵姬的後塵吧?”
潘夫人這才想起來,比起可能冒失得罪呂中書而言,自己不能當皇后,果然更要嚴重一些。
此時,又聽得全公主語氣一緩,轉而笑道:
“其實就算是沒有夫人,恐怕呂中書也不會待見陸伯言。陸伯言支援之事,多半是呂中書反對之事。”
“而若是有了夫人在中間牽線,吾便能與呂中書聯手,自然就能更好地對付陸伯言。”
先是勸說立王賤人之子為太子,現在又勸說立王賤人為皇后,再加上在壽春軍功一事上打壓全家。
全公主覺得自己跟陸伯言的恩怨大了去。
至於呂中書那邊,早年陸伯言可是曾屢次上書,極力言校事府之害,甚至建議陛下廢除校事府,追究諸校事之罪。
全公主相信,呂壹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就忘記這些舊事。
只要把陸伯言打壓下去,那麼王賤人在朝中,就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
到時候自己與潘夫人在宮中再聯手,她就不信,不能把姓王的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