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們肆意的歡聲笑語,為這個黃昏注入了不少的活力。
“真好啊!”
坐在大河工坊學堂大門口的馮傳,看著這些青衣學子經過,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些許的羨慕之色。
在大漢,一個人著青衣可能代表不了什麼。
但一群年青郎君著青衣,那就代表著他們是皇家學院的學生。
這是一種讓人羨慕的身份。
包括現在正在勞動改造的馮傳。
以至於許多已經畢業出來,包括已經入了仕途的學生,都會小心地儲存著自己在學院裡穿過的青衣。
然後會在參加某個聚會的時候特意穿上。
皇家學院的學生,能讀萬卷書,也能行萬里路。
要為天地立心,要為生民立命,要為往聖繼絕學,要為萬世開太平。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種榮耀和使命,是至高無上的。
不管現實有多麼骯髒,但從來沒有人敢公開褻瀆這份榮耀和使命。
馮傳就算是再怎麼憎恨季漢的朝廷,但此時,他的的確確是有些羨慕。
一道長長的影子遮住了他,然後又有一個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用羨慕,好好改造,你還年輕,只要熬過這五年,說不定你也有機會去長安求學。”
馮傳連忙站起來,恭聲道:“李學監。”
“都下學了,就沒有必要這樣了。”
被喚作李學監的人,年紀也不過是三十有餘,並不算太大。
但因為常年在邊塞奔波,風沙侵蝕,讓他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要老成一些。
“坐吧,”李學監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辛苦了一天,這個時候,最是適合放鬆的時候。”
馮傳又行了一禮,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他才從農場那邊轉過來幾天,對眼前這位李學監要保持著最大的尊敬。
否則的話,萬一再被退送回農場去,那就真是再無希望。
看著那群青衣學子漸漸遠去,馮傳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學監,你也是學院出來的嗎?”
李學監從那群青衣學子收回複雜的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是,我跟他們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