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雙眼有些不爭氣地一熱,眼淚就要流出來。
“謝過叔父!”
使出全身的力氣,有些顫抖地喊了一聲,這才順著馮叔父的力氣,站起身來。
馮大司馬端詳了一下眼前這位大侄子。
然後又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感慨道:
“子建生前,曾把你們兄弟託付給我,故而這幾年來,我一直想辦法打聽你們的訊息。”
“聽聞你一直呆在鄉下勞作,如今看來,果真是滿面風霜,日子過得很辛苦吧?”
原本已經努力把眼眶裡的眼淚收回去的曹苗,再一聽到這個話,熱淚頓時再也收不住了:
“有勞叔父關心,侄兒不苦!”
馮大司馬笑笑:
“你們兄弟二人,在東邊,也算得上貴胄之後,一個淪落為農人,一個出入無自由。這不叫苦,那還什麼叫苦?”
“在我這裡,不似在那邊,沒有那麼多忌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一邊說著,馮大司馬一邊示意曹苗坐下,然後順勢坐在旁邊的位置,以示沒有見外之意。
“若是當真如你所言不苦,又何須來我這裡?你來到我這裡,那定是遇到了你們兄弟二人不能解決的大事,所以才前來尋我的幫助。”
“且說說看,你這一次過來,是想讓我幫你們做些什麼?”
一番話,讓曹苗的熱淚怎麼也止不住,甚至有些哽咽起來。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馮叔父,但在他心裡,此時此刻,卻已是把眼前這位叔父當成了至親之人。
他們兩兄弟,可是姓曹,還是與武皇帝的那個曹很近。
而眼前這位叔父,不但是效力於漢國,更是漢國的大司馬,實打實的漢國樑柱。
以雙方這等身份,叔父不問來因,不問緣由,不問所求,只問自己可做何事。
試問除了至親之人,還有誰能做到這一步?
馮叔父這麼一說,曹苗反而是不好提要求了,他只是從懷裡拿出密信,雙手捧上:
“稟叔父,先父有言,吾性愚昧,遠不及阿弟。故而先父去後,我們府上之事,皆是由阿弟作主。”
“此次侄兒過來,也是阿弟有信欲呈於叔父面前,交於他人不放心,所以才由侄兒走這一趟。”
馮大司馬面有古怪地接過信。
怪不得。
我就說嘛,羊祜送過來的信,怎麼會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
原來真正的密信,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