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建業城風雨欲來,暗流湧動,即將成為滔天大浪的時候。
校事府的呂壹,正步伐匆匆地走進某個小院。
在見到小院主人時,他一反往日的客氣,而是用焦慮而又略帶質問的語氣問道:
“糜郎君,荊州之事,你可知曉?”
正在悠閒地喝茶乘涼的糜十一郎,看到呂校書的到來,連忙起身,熱情地招待道:
“呂中書怎麼會突然來訪,快請坐快請坐。”
本是心急如焚的呂壹,又不好發作,只能是強忍著坐下。
剛開開口,誰料到糜十一郎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到呂壹的面前,說道:
“呂中書且請嚐嚐這個茶,這可是剛從大漢送過來的好茶。”
呂壹不得已,又喝了一口,嘴裡根本沒有嚐出什麼味道,他就放下茶杯,準備再次開口。
同樣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的糜十一郎,已經接過他一進門時的問題:
“呂中書剛才可是提起了荊州?荊州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糜十一郎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呂壹剛壓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若非身家利益早已與興漢會繫結太深,呂壹早就使出手段了。
真當校事府這些年只會賺錢,改了性子?
“糜郎君難道當真不知荊州糧價之事耶?”
“哦,呂中書說的原來是這個啊,”糜十一郎卻是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過就是漲了一些,難道還值得呂中書親自跑一趟?”
“這可不是漲了一些,這可是漲了好幾倍!”
呂壹看到對方這副模樣,有些沉不住氣了,咬著牙,盯著糜十一郎,重重地強調道。
糜十一郎淡淡地笑了一下,壓了壓了手,示意呂壹放鬆一些:
“呂中書,這做買賣的,肯定是要賺錢的嘛,若不然,總不能說倒貼吧?那不就成了做善事?”
“呂中書又不是不知道,大漢這幾年來,戰事就沒有停過,先是有上黨一役,後有上庸一戰,再有光復洛陽。”
糜十一郎掰著手指頭給呂壹一五一十算道:
“這糧食,又不是說憑空長出來的,要不是這些年來,大漢好歹有些餘糧,恐怕現在連府庫都空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呂壹:
“呂中書,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仍是向你們提供了足夠糧食,難道這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