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四周看臺,不對,應是三面看臺,緊挨著的西面應是臺子的背面,樓下也未放置凳子,樓上的紅簾亦從那個位置,被凹型隔了進去。連線的背面看不出什麼,東面的看臺也被一張五折牡丹破圖隔斷,雖看不透徹,但卻隱約能看見幾張小桌椅,明顯密度不如這邊,想來也是,東為主位,怕是隻有身份高貴的人才能上去的吧,顯然,人數並不多。
宮老么獨自從樓梯上走了上來,對我冷臉道:“你這是何意?”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但卻覺得他不至於這麼笨,便對他道:“瑄小王子明明知曉,何必讓奈一說出來。”
他的面色更為冷卻,但依舊對我道:“那是珏哥哥與磬姐姐,即便我如何,他們也不會與外人說道的。”
那又如何?我正眼看他,不閃不躲:“瑄小王子應知曉,奈一如今的身份,並不是無主之人。奈一不想給瑄小王子惹來不必要的非議,也因奈一本就身份低微,萬不能再惹火上心,寒了託付之人的心。”
瞧著宮珏與磬郡主也從樓梯上走來,我立刻住了口,找了臨西最角的椅子坐了下來,宮珏上來時看我的眼光極其深奧,聰明如他估摸著已經猜出來一二,而那磬郡主本就是高傲的人,自是不會注意旁人的一舉一動,並未起何疑心,而是直接坐到了最靠東面的位子,右側便是被當做隔板的牡丹屏。
宮珏跨桌而坐,與磬郡主同桌。
他指了指身旁的靠椅,對宮老么道:“瑄兒,來,坐我這邊。”
宮老么對於我的回話本就有些惱火,也不會掩藏,自然不會選擇與我同席,很快地就走了宮珏的身邊。
我暗鬆一口氣,還好有個看破不說破的人幫襯著我,不然若這宮珏如那安巖兒的性子,怕是這事兒就得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這般想著,便看到下端的紅簾又被撩開了,卻是那安巖兒與小熙兒,還有宮珺與宮玥,他們一眼便看到了看臺上的我們,便一一上來了。
小熙兒最先跑來,問過宮老么、宮珺與磬郡主後,便跑來我這裡,對我笑道,“一姐姐,熙兒要與你坐一起。”
我自是非常歡喜的,對她道:“當然可以。”
安巖兒上來後,坐到了小熙兒的旁邊,於是另外兩個位置,便是宮珺與宮玥,座位不少不多,卻是剛剛好。
看來這些也是早就安排好的。誰人入哪裡,都被安排地井井有條,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做派,真是細緻入微啊。
我問小熙兒:“可是剛睡醒。”
小熙兒噘嘴道:“其實我就沒有睡覺,一姐姐。珏哥哥讓人將我送去了母親那裡,母親跟翰兒一同在休息,見我來了,還與我談了好久話呢。”
我點頭不斷,原來如此,看來這小翰兒,剛才竟被瑄星直接送給了安大娘子。
小熙兒從椅子上下來,趴到我的耳邊竊竊低語道:“一姐姐,母親說,巖姐姐回去找她哭了,說是一姐姐欺負她了。母親問我何事,我跟母親說了,她招惹了瑄哥哥,是瑄哥哥訓他的,與一姐姐無關。一姐姐,你記著,若母親問起來,你便全推給瑄哥哥。”
我不由眨巴了好幾下眼睛,轉頭望向那一臉驕傲、很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安巖兒,這姑娘怕是有病吧?而且還是個病毒體,本來就是她得罪了宮老么,在宮老么面前詆譭長王子,才被罵走的。與我何干?
小熙兒以為我是怕了,安慰我道:“一姐姐沒關係,我都跟母親解釋清楚了,明明就是巖姐姐的不是,想必母親不會怪罪一姐姐的。”
我趕緊回神,笑著與她說:“沒關係。一姐姐不怕,母親也不是那不辨是非之人。”
小熙兒點頭噘嘴看向安巖兒:“就是的。僅憑她的一面之詞,母親定不會輕易相信的。”
我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對她說:“放心吧。你要相信一姐姐與你母親。去吧,坐到位子上。”
熙兒乖巧地回去,安穩地坐上她的位子。
而我自知這話也就是騙騙這個心思善良的小姑娘,她的母親想必真會拿此事做出文章。可憐我,估計又平白無故惹上了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