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離思滿,宿昔容鬢改。獨鳥下東南,廣陵何處在……”
馬車搖搖晃晃,日光自那珠簾璨璨之間透進來,映著一片陸離斑駁。
……江岸蘆葦蕭瑟,野渡無人,那女子獨自矗立的身影,將清冷月色披著,卻未顯露半分懼意……
……你要過江?那邊是淮安城,燕王的大軍壓著境,與城裡的殷梅對峙著,眼看一場大仗,姑娘還是執意要過去?
……自然要過的,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這一遭。這位姑娘若是為難,且將舟子借我,若我還轉,定會重金酬謝。
……舟子本也不是我的,我剛從那邊過來。罷了,我載你過去,姑娘孤身一人,可要好自為之。
……好了,到了,姑娘莫要走那大路,西邊一條山徑,是獵人入山的小道,那裡沒人,可以放心往裡走。對了,姑娘方才唱得什麼曲,好聽得很。
……好聽麼?若有緣,以後再唱給你聽……
“你是……淮安渡河的那個女子?”桐拂一臉驚異。彼時燕王欲借道淮安,不料鎮守淮安的殷梅堅守不容他踏入半步,令燕王不得不繞過淮安……彼時她從淮安城邊大營裡匆匆逃出,在河邊確實遇到過欲渡河的女子,只是面目始終籠在帷帽中,不曾看清。
“姑娘平安歸來,當真太好了!”
見桐拂面上喜悅之色真切,劉莫邪嘴角微挑,“彼時是不是覺得我瘋了?那種時候過河,當真是不要命。不過,凡事皆有定數。原本與我撐船之人死於那兵荒馬亂,卻又在那絕地裡,憑空冒出了個你……”
桐拂心中感嘆,眼前這位女秀才,果然不是尋常人,膽識魄力竟是不輸於男子,“只是,那種時候,劉姑娘為何執意要去淮安?”
劉莫邪笑意更重,“我呀,受人之託,去給故人念一首詩。”
“唸詩?”桐拂咂舌,“姑娘千辛萬苦穿過兵荒馬亂、流矢冷箭叢生之地,就是去唸一首詩?當真聞所未聞。”
“那首詩寫得很有意思,我念來與你聽聽,”她嫣然一笑。
“幽燕訊息近如何?聞道將軍志不磨,縱有火龍翻地軸,莫教鐵騎過天河。關中事業蕭丞相,塞上功勳馬伏波,老成不才無補報,西風一度一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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