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做什麼。”他面上微微赧色,“舉手之勞。”
“有一事……”
“姑娘儘管說。”意識到自己應得太快,他輕咳一聲,端了茶盞喝了一口。
“殿下可知欽天監廖卿?”
“知道。”他即刻道,“他被關在詔獄。”
她穩了穩氣息,“那……現在呢?”
他一慢,“應是,還在詔獄裡。”
“他若已不在詔獄了呢?”
“那多半……”朱瞻基頓住,她的臉色看起來實在不大好。
她倏而起身,“我該走了,今日多謝殿下。”
見她言罷果真掉頭就走,他急忙站起身,“等等!我想起一事。”見她轉身認真瞧著自己,他將腰板挺得筆直,下巴微微抬著,“或許廖大人無事,不過我先查一查,你且等我的訊息。”
她欲行禮,他想要攔住又不知該如何,急忙往一旁移開一步,“何需……何需諸多禮數。”
“如今太子監國,太孫若不方便也不用為難,我總能想到法子。”說罷桐拂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思暖入來,恰看見他眉間蹙成一堆,忍不住笑道,“殿下有何煩心事?”
他猶望著殿外,“總覺得,她與上次見著很不同。”
她笑意更濃,“殿下與從前也很不同了。”
“不,你不明白。”他嘴角緊繃著。
……
劉娘子透過窗子,怔怔望著站在河邊正與沽酒船上的夥計說話的桐拂,心裡又湧起說不出的古怪。
自那日深夜歸來,她與從前十分不同,好似……變了一個人。
然而無論如何問她,她皆隻字不提那日發生的事。
出神間,桐拂已走到面前,將劉娘子的手臂挽著,歪著腦袋笑嘻嘻看著她,“劉娘子,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