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點顫抖,他說:“真的特別想離開我嗎?覺得跟我在一起很難受嗎?我們真的完全走不下去了嗎?你所說的離婚是出自真心嗎?”
我僵了一下,最後麻木地點了點頭。
林至誠噢了一聲,他站起來,有點跌跌撞撞地朝著廚房那邊走去,很快我聽到了哐噹的一聲,那個銀白色的鍋蓋在地面上搖晃了一陣之後,靜止了下來。
林至誠沒去撿,他轉而走到茶几那裡,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他去了臥室裡面,關上了門。
大概是過了十分鐘左右,他這才出來,表情也是一片木然,他說:“我已經找人擬離婚協議了,明天可以出來,很快你就如願以償了。”
我嗯了一聲,我站起來轉而去了臥室裡面收拾衣服。
在我往那些行李箱裡面裝自己的冬衣的時候,林至誠過來了。
他一把扯開我的箱子,他淡淡地說:“這個房子會給你,你不用搬,要搬的人是我。現在晚了,明天再說。”
我看著撒了一地的衣服,忽然抱住雙肩有點不知所措了。
林至誠就這樣走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拎了很多的餐盒,他就站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說:“我們吃個散夥飯吧。”
我一動也不動,他過來把我拉了起來,他的聲音很是沙啞,他說:“就算你想離婚,我現在也還是你的丈夫,你後面的自由我還給你,在現在這一刻,你就算要跟我置氣,你也得吃飯,別把身體弄壞了。”
他最後那些話,聲音越來越低,敲在我的心裡面,卻很是沉重,我站起來,隨他出去,就坐在沙發上。
他把拎著的東西全部攤開,給我拿筷子的時候淡淡地說:“全是你喜歡吃的,以後沒我幫你買這些了,你就自己去買,但是凍糕以後得少點吃,對胃不好。”
我把頭擰了過去。
林至誠卻變得異常囉嗦起來。
他說:“以後不管去哪裡,去徒步也好,去登山也罷,注意要安全第一。不要自己一個人去,要找多些朋友結伴去,這樣才有好的照應。還有,你再怎麼的女漢子女漢子,其實還是個女孩子,別在戶外的路上太拼,風景是大自然的,生命和健康是自己的。”
我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重重嗯了一聲。
林至誠又繼續說:“以後如果還遇到合適的男人,一定別對他太好了,也別動不動就將自己的所有投入去,你要留五分來愛你自己,別太奮不顧身,也別為了他太委屈自己,讓他來慢慢發現你的好,讓他來寵你,保護你,對你好,給你幸福。別再遇到我這樣的人了,除了給你傷痕,啥也沒給。以後要放亮眼睛,知道嗎?”
我又是嗯了一聲,眼淚差點奪目而出。
最後,我把臉微微昂了起來。
而林至誠,他大概上輩子是政教科主任,他才會繼續叨叨地說:“雪糕你得少吃點,最好也不要出去吃生蠔的時候叫太多的酒,一個女孩子喝那麼多始終是不好的,而且酒精對身體也不好。還有,花蟹以後別吃了,你每次吃都要起紅點點,別老是忘了,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