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芷有些著急:“公子,此事……”
祁陌一抬手製了丹芷的話頭,他在思量,信與不信就在一瞬之間。
“若是你換了藥見效快嗎?”
“不知道,她還從未斷過藥,也未換過,不若我今兒試試?”
祁陌笑了:“跟聰明人說話還真是不費勁兒。好,你可以回去,只是你回去就是場賭博,是生是死誰都沒法子救你,你只能靠自己。”
杜杜點頭:“我知道。”
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懷中的老媽媽,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讓丹芷送你回去。”祁陌道。
杜杜一手橫在胸前同祁陌行了個大漠的禮:“杜杜在此謝過公子。”
祁陌可不要杜杜這聲謝:“我可擔不起這聲謝,你別記恨我連帶著恨上阿……公主就行了。”
杜杜眼神逐漸渙散,慢慢地蔓延上了絲絲恨意:“自是不會的,此事怨不得旁人,要怨就怨我有奢望,要恨也該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走之前她又同祁陌說了這回大祭司給他的任務。
祁陌瞭然,看樣子大祭司那藥是沒甚用了,該說那藥方子裡的毒性已經在她身體裡蔓延了,只怕她再耗下去她不但會老去是連命也都要沒了,故此她才這般著急。
杜杜沒有換衣裳,就穿的那身衣裳回的神殿,還特特在自己的手臂上弄了道口子,大祭司見得她時她已經回自己屋裡換了衣裳了。
大祭司繞著跪在地上的杜杜走了一圈,才道:“聽說你受傷了?”
杜杜頭垂得愈發低了:“杜杜沒事,是杜杜沒用,有負大祭司所託。”
大祭司微微閉了閉眼:“可知曉是誰劫持的你?”
杜杜搖了搖頭:“不知,但看伸手像是大乾人,該不會是……逃脫了的鎮國公吧?”
大祭司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這倒有可能。你回來得趕巧了,正巧我這廂準備去為多賽將軍送葬,你同我一起吧。”
杜杜整顆心跟著一顫,什麼?她還可以見多賽最後一面?最後一面啊……
到得火葬的地兒時杜杜一眼就看出了多賽生前中了毒,是神殿特有的讓人乏力的毒。
杜杜想,她知曉多賽是怎麼死的了。
大祭司讓多賽喝下了令他疲軟無力的迷藥,又秘密約了多羅將軍前往,再派人殺了多賽,然後嫁禍給多羅,這簡直是一石二鳥。
她遠遠看著多賽再無一絲聲息的臉,整顆心如墜冰窖。
大祭司的話在她耳邊響起:“杜杜啊,我這也是為了救你,若是他沒死如何讓我大張旗鼓地搜人救你呢?而且男人最是負心薄倖、喜新厭舊了,若是你老了,年老色衰,還有了孩子,他們是管不住自己的,甚而還會在背後罵你,說你沒姿色還妄想佔著他!”
杜杜抬頭看著大祭司,只見她眼中滿是恨意。
所以這就是她不斷傷害別人的理由?杜杜沒法子接受,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