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真假,可的確,從來魂族人死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帶著她的快樂也好,喜悅也好,全都沒有了。大抵就像著風一般,吹過無痕,誰也看不見。
說不惋惜是假的,因為她心裡仍然有眷戀。
可她無法控制了,若是選擇所有人都死去,最後讓蕭欽遠獲得了勝利,她倒是覺得自己的死亡,其實很是划算。
畢竟只有她一個離開不是麼?
而她懷著特殊的才能,必然是要承擔旁人不能承擔起來的重擔。
這是理所應當,然而,對於她來說,其實她匡扶正義的理由,從來就只有一個。
可惜了,他是不會知道的。
她現在沒有任何力氣了,就是眼皮的重量,她也根本頂不起來,所以,她只能是閉上了眼睛,這種感覺,好像是白天瘋狂修煉,毫不停歇才會有的疲倦程度,她也知道,一個叫做梨落的女孩子的末日要來了。
而現在就在眼前了。她無可逃避。也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就是有些許的不甘。
這偌大的滿是斷垣殘壁的戰場之上,有些人離開了,有些人還活著,然而,此刻卻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對這凝重的事情發表任何的評價,所有人都靜默了。
獵獵的風聲,依舊是不懂人的感情,自然是依舊忘我吹著。整片滿是燃燒過後落寞菸灰色的戰場,似乎停滯了下來,烽火已然遠去,可傷痛在人心無可辯辯駁。
幽言看著好生生的一個人,逐漸變得透明,逐漸離開,身體虛化到幾近於無,她變得好輕好輕,越來越輕。
最後就是連些許的形態竟然也看不清了。
幽言滾燙的淚水流了下來。
他跪在地上,手中依舊是握著的狀態,只是,那恰好和他手形狀契合的小手卻沒有了,他卻依舊保持著握著的姿式。
有些人不在,有些人依舊在,日子是還要繼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