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對於幽言來說在,這一個月以來極其忙碌的階段之中,他都是麻木的狀態,他想要以這種重複的不知道疲倦的狀態消耗自己的心力,似乎只有這麼忙碌的時候,他才沒有任何對於的力氣去想旁的事情,連帶著那些消失了的人,也無從探究,於是,心裡的感觸也好,未曾結痂的傷,也不會被觸動。
而現在召喚回來些許他的意識的,實際上則是侍衛的話,還有那個在他宮中等待著他的人。
他其實已經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回到自己的王宮之中了,於是回去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些許的陌生之感,周圍的一切記憶中基本都有,少數的因為蕭欽遠的緣故被破壞了,可絕大部分還是完好的。可他心裡那般分明的異樣也無可否認。
他走的步伐特意放慢了些,只是想要多看看周圍的景緻,旁的不說,就僅僅是想要多看幾眼。這些似乎都和記憶中的東西重疊了,可還是有極其大不同。
他這番告別,回來時候的心情都不同了。
有大徹大悟,有大傷大痛,回過頭來看的時候,那還在王宮之中的自己,實際上那時候的狀態,可以說是不諳世事。
他對著宮中的花看了一會,終究還是收回來了目光。
父王在等著,他應該要快些去看看。
而父王提醒他去相見,其實也讓幽言感受到了,其實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受苦,實際上還有旁人,比如說,他的父親,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從魂獸的圍攻之中逃出來的父親幽明。
想著想著,他走過去的步伐也就更快了。因為想要相見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幽言看到了宮門口,眼眸動了動,一時之間有些情怯了。
旁的不說,對於幽明,他的確是有愧疚的。
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父王竟然也會遭到攻擊,這樣可怕的暗算,他就是當初聽蕭欽遠說的時候也是心裡隱隱作痛……還好,還好,他還活著,否則他心裡的愧疚之心會更多。
路上如此平坦,他的心卻起伏不定。
終於,在穿過了大廳之後,他在後花園處看見了他。
“父王。”
“來了啊。”
他原本是在欣賞著河中開得甚好的花朵,聽到他的聲音忽然轉頭過來,微笑道:
“這些天,辛苦你了。”
幽言搖搖頭:“不辛苦。”
他其實是有私心的,即便是身體上辛苦,心裡卻不覺得有什麼辛苦的地方。而身體上的辛苦有時候會讓心裡那種辛苦的感覺減少太多太多。
大概是忙碌到麻木了吧,於是沒有任何心思接著去想這些擾心的事情。
“好受些了麼?”
幽言愣了愣,隨後是反應過來了,瞭解你的人自然是瞭解你的。
這些天,他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傷心,似乎是恢復能力太快了,而父王似乎早就看出來了吧,他根本就沒有從這傷痛之中恢復過來。
果然,知子莫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