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眼淚了。”
“沒有眼淚了?”
史長風驚異地看著元英,覺得她的話中藏有深意。
她丈夫參與謀反被誅殺,她被迫做宮奴,從一個小官吏的妻子變為奴僕,她得流多少淚?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也聽多了,經過大風大浪歷經磨難,已經沒有眼淚了。”
“啊,原來如此!願不得有些人說出話來語出驚人,思考問題總是高人一籌,原來他們都是從火場裡爬出來的。”
“我今天不想與你生氣,你說了也就說了。但從明日起,不許你提‘火’字。”
“小弟一不溜神走了嘴,小弟不敢再惹元大將軍生氣。”
“快走吧!別胡說亂來,我們的事很重要,你還得廢心思費力氣呢!”
“哎!”
“等我挖出銀子一定拿出一點酬勞你!”
“我們去挖銀子?”這時,史長風靈機一震,“蘇府有銀子?”
“也許有,也許沒有。”
元英與史長風來到了蘇府的廢墟前,他們停在了蘇府的北牆外。
碎石亂瓦,破敗狼藉,一片慘景,見此,元英不覺再次潸然淚下。
“地道口就在那兒,”悲痛之中的元英指了指眼前的那塊被煙燻黑了的一塊石頭,“我們牽馬過去,你的馬停在地道口的南面,我的馬停在地道口的北面,你站在東面,擋住我,我下去看。”
下去時,元英又說:“你最好裝作撒尿。”
史長風覺得好笑,但細細一想,還是元英想得周到,蘇府的西面一個大戶人家的院牆隔斷了視線,南北東三面遮擋豈不萬無一失?
元英移動了井口的石板,手執一盞小小的風油燈慢慢地順著裡面的石坡下去了。
史長風假作撒尿的樣子,過路人瞥了他一眼馬上轉過頭去。後來,史長風遠離了井口,在井口周圍盤桓,裝作在廢墟里尋找東西。
過了一會兒,元英露出頭部,史長風馬上走了回去。像方才一樣,史長風遮住了東面,兩匹馬遮住了南北,元英從容地從地道口爬了上來。史長風仔細觀察了元英的表情,發現她面有喜色,知道暗道裡有銀子。
“有吧?”史長風問。
“有!”元英很興奮,“我祖父真行!”
“我們怎麼辦?”
“後半夜來。”
“後半夜?
“是啊,後半夜。”